“费了那么大的心思想要将我治好,若叫他知道我此行是去送死,不知会怎样闹。”
门外蹲墙根偷听的某人果真一个字也没听见,出神的时候正撞见了由屋内出来的寒青,那人垂眼看了看他,忽然站定,摆出一副浪荡公子的样子对西棠笑着:“听闻你是个大夫,怎的连针都飞不准?”
“……”西棠站起身,与他视线相平:“我的针是用来治病的,学那东方不败作甚?”
“也对,你若想学他,怎的来着……宝典上说‘欲练此功,必先自宫。’啧啧,怎么下得去手?”寒青一双眼睛向下瞟了瞟,徘徊在西棠的腰胯间。
西棠一时语塞,转身便走,寒青却叫住了他:“你来的这么晚,想必没房间了吧,不如随我去?”
西棠闻言头也没回:“不敢劳烦,我怕半夜被吹了mí_yào,动弹不得。”
“哦?你怎知是我干的?”
西棠绕着寒青走了一圈,抬手碰了碰他的脖颈:“我的针……也并非全都不准。”
寒青还是中了一针,只是他手快将针拔了去,只留下小小的一枚洞眼,如今被西棠识破,也不再多言,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而西棠……在这楼上随意找了间没人的屋子,睡了一宿。
……
早上用餐,小二不知为何,昨日那黑衣人竟与白衣人坐在了一处,当他看见西棠打着哈欠也在这一桌落了座……便更是不解:昨儿个,有这么一号人么?
三人行,一路本该是热闹的,可他们三人却各怀心事。辰巳怕说多了被西棠看出端倪,寒青心里一直琢磨着有没有别的办法,而西棠竖着耳朵,想要知道一些事情,可两人都不配合。
到了凉城,三人还都是相顾无言,西棠忍不住了:“你们两个真是无趣,连句话都不说。”
寒青听了,拉着马放缓了步伐与西棠齐平:“既然无趣便回家吧,跟着我们有什么意思?”
西棠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眼辰巳的背影道:“你当我愿意?”
听了此话,辰巳心中一跳。
“我在追债,那毒物欠了我两顿酒。”
寒青一愣,哈哈笑了:“就为这两顿酒,你从凉城跟他到药山,又从药山跟了回来?”
“……”辰巳有些愧疚,这几月,的确是自己在跑,西棠在追。
“小郎中,你跟着他也没用,他的病你治不了,我们要做的事情可都是要命的,你跟去也不怕送了小命?”寒青压低了声音,显得严肃了很多。
“所以趁着我还有命在,阿四!”西棠一夹马腹,与辰巳并肩,他侧脸看着辰巳道:“何时将那两顿酒还了呢?”
辰巳心中苦笑,暗想着这人还真是拧脾气。
“若我将那两顿酒还了,你当真会走?”他问。
西棠没料到这毒老四这么绝情,一时哑了口:“你……良心何在?”
“我就是没良心,你就当救了个狼崽子,趁我没咬你一口,快些走吧。”辰巳说的淡然,却真真切切的戳到了西棠的心窝子。
西棠沉默了,却还跟着辰巳的脚步。
“西棠……”辰巳唤道。
“你别说了,方才说的我便当没听见。”
辰巳还想再说句什么,西棠却大喝一声,驾着马先行了一步。
寒青看着辰巳的一张脸撑不住,挂满了落寞,走上前来问:“为何要赶他走?”
辰巳道:“我的命是他救的,若知我要去送命,定会难过。他就是这样,见不得人伤亡。”
“哦~滥好人一个?”
辰巳笑了。
寒青看着他的模样,微皱了眉:“小毒物,你……对他?”
“我对他怎样?”辰巳侧脸问。
“你该不会……是看上他了吧?”寒青嘴里吐不出好话,这句着实惊到了辰巳,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对西棠是什么样的感情。
两人同为男儿,他也从没往那方面想过,只是觉得投缘,有些患难知己的味道。如今被寒青点醒了,他这才认真的想了想。
自己该不会是……爱上了同为男儿的西棠吧!
虽然他还不敢确认,口中却否认的快,辰巳笑道:“你说什么?西棠可不是姑娘家。”
寒青这只老狐狸还能看不出辰巳的装腔作势?哼了一声当他在放屁。
辰巳牵着马,心中泛起波澜,不管是知己情,还是什么……都不能叫西棠跟去。而自己的这份情……也不能被他瞧出来。
本来便时日无多,又生出这许多琐事,辰巳有些心累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傻孩子认识到了感情,另一个呢……
第15章 心意已决
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个叫做寒门的地方。
这也算是老皇帝出银子养着的一伙暗势力,但只是有求的时候砸重金请两个人,闲下来便两不相见。
寒门的门主韩平生便是辰巳口中的师父,他手下除了六个毒人,还有些正经的弟子,而毒人的存在,只有门主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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