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那种满街一抓一大把的灰色修身毛衣,因为在浇花的缘故,两边的袖子都被随意地挽起到手肘处,露出白皙的半截手臂,看的人挪不开眼睛。下身穿了一条同样挑不出特点的洗到发白的浅蓝牛仔裤,整个人干干净净,淡色的唇扬起弧度,眉眼因为笑容变得弯弯的。
许一帆没敢盯着他看,老脸一红赶紧装作若无其事把目光挪到一边。
他的腰好细!浅蓝色的牛仔裤,天呐,居然就这么不小心,穿了情侣色!
顾苗明显没注意到许一帆的心理活动,看着宣琳对她露出有点惊喜地表情:“宣琳今天怎么过来了?”宣琳随即解释自己想来拿顾苗之前答应借给自己的初中笔记。完全不像一副在瞎找借口的样子,顾苗点点头,目光这才落在了站在一旁紧张到攥起拳头的许一帆身上。“咦?这个是你的同学吧……好像稍微有点眼熟……可能是我记错了吧。”
许一帆心里那些小激动一下就被凉水泼灭了,只能有点无奈地冲顾苗笑笑。
宣琳本来想跟顾苗解释说这是许临峰的弟弟,却被许一帆的目光生生制止了回去。
大概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真的就被心心念念的人这么随随便便忘了吧。
小小的院子里只有两间屋子,左边是顾苗家的客厅同时也是顾苗的卧室,右边那间应该就是顾苗的妈妈住着的房间了。顾苗带着二人去了左边那件,里面都是些有了年头的家具,屋子因为小显得非常拥挤,但同是看得出来顾苗收拾地很细心,几乎是到了一尘不染的地步。
没有茶几,只有一个很简易的小桌子,沙发也是个小小的单人沙发,扶手处陷下去一小块。宣琳一进去就熟门熟路地坐在了沙发上,许一帆站在门口有点不知所措,左望右望瞄见了沙发旁边有个小板凳。
许一帆倒也不嫌弃,他对所有关于顾苗的东西都有着足够的容忍度。正想跨过去把凳子过来,却没想顾苗冲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示意他坐到床边去。许一帆看着先坐在桌边然后又往一边挪了挪给自己腾地方的顾苗,以一种受宠若惊的心态僵硬地坐在了顾苗旁边。
这个时候,一道清甜的女声从隔壁响起:“顾苗,来客人了吗?记得给人家泡茶。”
顾苗头偏向窗外说了声知道了,就起身去院子门口的暖水壶,进来又准备找茶叶,许一帆不忍心麻烦他:“顾苗……哥哥,那个我们平时不喝茶的,有水就可以了。”
宣琳也跟着他这么说,于是顾苗给两人倒了水,又坐回了许一帆的身边。
许一帆的心跳重的就像打鼓,这什么情况,他现在居然就坐在顾苗的床上,顾苗就坐在离他不到十厘米的地方,他甚至只要一抬手就能碰到顾苗那只略显苍白的左手。但他也就只能想想,他可不敢吓着顾苗,就只能小心翼翼地摩挲着手掌下面淡蓝色的格子床单。“对了,你这次是要拿初二的?还是要多拿一点?”美好的瞬间总是转瞬即逝,刚坐下来的顾苗立马就起身去帮宣琳找书了,从床底下找了几分钟,就翻出几本整洁的笔记。宣琳起身接了过来,许一帆喝了一口水知道自己没有赖下去的理由了,只能起身准备道别。“阿姨的病情好些了吧,我能去给她打个招呼吗?”顾苗立马点点头:“这段时间整个人气色都好了很多,这会正在隔壁输液体,她老是念叨着你呢。”
宣琳和顾苗进了右边屋子,许一帆隔着薄薄的门帘,也看到了那个正半卧在床上的女人。眼睛和下巴嘴唇和顾苗如出一辙,虽然看起来有些衰老病态,但是也能猜出曾经肯定是个光彩照人的美丽女子。她紧紧握着宣琳的手腕,充满怜爱的看着这个善良可爱的女孩。
待在那里的时候还不觉得,但从迈出顾苗家门的一刻,许一帆就不受控制的心疼起来。
他算是终于知道了,顾苗过的是多么不尽如人意的生活,只可惜自己无权c-h-a手。
听宣琳说,顾苗每个周六下午还要去商场当小时工来贴补家用。住在环境这么差的辖区,住在那么小那么拥挤光线又不算很明亮的屋子里,连厨房都要和近处的几家人合用。因为高昂的医药费,平时吃的肯定也不算好,只能穿一些廉价的衣服,用一些别人送的家具。
或许不仅仅是顾苗,许一帆在今天之前,也从来没想过会有人过着这种贫乏的日子。这不怪他,许少爷一向养尊处优惯了,一直以为处于他生活对立面的,无非就是白宇川向辰那种普普通通住着两室两厅的工薪阶级的家庭,从来没设想过会有人会生活在更加恶劣的处境。
他原本想的是,如果自己喜欢一个人,那个人大概生来住在一个城堡里。那么自己所要做的事情,大概就是用尽自己的力量自己造个城堡,让这个人之后一辈子还活在城堡里。
把自己最喜欢的人放进最难以设想的环境里,不怪许一帆没办法快速接受这种落差。
宣琳大概感受到了他的失落:“你接下来,想去哪里吗?需要我陪你吗?”
许一帆点点头,他原来对宣琳没有什么好感的,但是从宣琳愿意带他去顾苗家里时,他突然就对宣琳有了一种对待革命战友的感激之情。他带宣琳去了他所知道的最贵的一家甜品店里,坐在摩天大楼的顶端,让宣琳不用担心价格随便点想吃的东西,算是一点回礼。
害怕看到价格承受不住的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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