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很熟识了,所以也愿意帮忙。”陆原望了眼次卧,林询大约又睡下了,虽然只是着凉高烧,但还是要好好休养,“幸好是没出什么事,医生走前说挂完这瓶就可以了。他今晚大概就会舒……”
耳边响着呲呲杂音,傅锐越发烦躁,看着他的嘴一张一合,声音像被扭曲放大,掺着尖利指甲刮过黑板般的噪音。他把他查了个底朝天,干干净净,他不是关善的人。
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你到底是谁的人?”傅锐生硬地打断他,话说出口自己都吓一跳。
陆原皱眉看着这个人,这话莫名其妙。可他的信息素异常平稳,什么也读不出。
“我?”陆原无奈笑笑,也就顺着他的意思答,“我是他的人。”
傅锐跟着他的视线望向次卧,回头时眼前突然模糊发晃。
“傅……锐先生你好像,你是不是不太舒服?”
“啊?”
傅锐听不清他说什么,但见他走近就呼吸越发困难,身体比思维更快做出反应,踉跄着后退险些摔倒。他抬手挡在身前,咽喉到胸口连片发麻,空气仿佛稀薄得无法呼吸到任何氧气:“你……你别靠近我。”
话音刚落,心跳像踩了跳板猛地加剧,傅锐膝盖发软地跪倒在地。他张着嘴大口喘气,像被冲出地板的无形双手扼紧咽喉往地底拖。
眼前缺氧地发昏模糊,一股浅淡的气息潜进麻痒的鼻腔。傅锐不可置信地睁大眼,但脖颈发僵抬不起头,手里被塞进什么东西。
“你过呼吸了,放松点。”陆原隔着衣袖握着他的手腕,引导他把手里的保鲜袋罩上口鼻,“你是不是……调节能力不太好?”
傅锐发麻地攒紧着袋子,竭力放缓呼吸。妈的他以前是见过有调节能力奇差的oa,烂到在alpha边上待超过一分钟就要焦虑到过呼吸,但这跟他现在的情况根本没一点相干。
他这种身体都能嗅到的信息素,不用做什么复杂推演,就可以想见屋子里的信息素浓烈到什么程度。没有痛觉的人,只有被烫出燎泡了才知道踩进了滚水。他的反馈迟钝到近乎没有,等有察觉,身体就已经扛不住了。
“傅锐,你还在吗?怎么了?”卧室门里隐约传出林询的声音。
“我能有什么事!你给我躺好!”
傅锐强稳着声,心里在疯狂痛骂。这屋子里住的全是j-i,ng神病吗,这就是这人刚说的没怎么控制?如果是信息素有形体有重量,根本直接要把他连人带骨头一起碾碎。
可以想像,那气味藤蔓般盘踞在每个角落,在沙发地板墙壁电器上生根,每个他接触过的没接触过的,都烙了印记。林询睡的那张床,他身上套的那件尺寸不合的衬衫,床头放的那杯水,全浸透了这股不加克制的气息。无限膨胀的执着与贪恋,以及更多难以辨认的情绪,拥挤在里头。
傅锐摸不到全貌,触到零星一点,就可以料想是怎样的庞然巨物,日夜蛰伏在林询惯常呼吸的空气里。
一个闷着不会说。一个说了听不到。
傅锐撑着膝盖直起身,低声喃喃:“还真他妈天造地设……”
“能行吗?”陆原伸手扶他。
“死不了。”傅锐挡开他的手,把保鲜袋揉成一团抛给他,“谢了。刚才是我反应过激,说了点胡话,你就当没听见好了。”
傅锐拔高声音对着卧室喊道:“林询我走了,这几天就不过来了!”
他撑着墙壁到门口,陆原在他几步远处跟着。傅锐摆手道:“走了。别管我了,去看着他,这家伙脑回路不正常,等会儿又闷着胡思乱想。照顾好他。”
陆原还是把他送出门,傅锐头也不回地走进电梯。等电梯门一合上就瘫倒了。
他靠着墙苦笑:“你这都招惹的什么人……”
陆原关门进屋,随手把保鲜袋扔进垃圾桶,盛了粥端进卧室,荔枝跟在他身后,绕着他的脚喵呜。林询正要下床,见陆原开门进来便问:“刚刚是……”
“没事,你朋友他跟我说了会儿话。声音大了点,吵到你了?”陆原把碗搁在床头,把椅子拖近坐下。
林询半信半疑地皱了皱眉,又问道:“你不去上班吗?”
“只是份实习,请假过了。你这边更要紧。”陆原摸了摸林询的额头,“是好多了,但还是等针挂完再下床吧。”
林询怔了怔,这举动勾起些模糊的印象:“我那天晚上……”
“你那时候发烧了,烧得很厉害,我都叫不醒你。老师你真的有时候太乱来了。不只是我,在意你的人都会担心。”说到这个,陆原想起了另一件事,“你什么时候打的电话?我都不知道你朋友会过来。”
见林询摇头,陆原疑惑道:“不是你告诉他吗?”
“你叫过救护车吧?”林询摸了摸指节,点滴打得有些久,指尖都泛冷了,“那他们就会知道。”
“陆原,我这个人,可能跟你想像的不太一样。我也不是不相信你。在我把家里钥匙给你的时候,就把信任也交给你了。”林询疲惫地闭了闭眼,陆原在他眼前,太明亮了,“但是我……其他的东西,我不知道要怎么给。”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又在说不知道了,”林询说着自己也笑了,“我以前很讨厌这个说法,含含糊糊不像个有担当的人,但我还是变成这样的人了。陆原,你是很好的人,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我这样的人身上,你会遇见更好的,那时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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