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旒迦优浅将一枚细细的玉指环放在他的手里,“你的实力该提升了。”
微凉的指尖划过手心,痒痒的,带来心里悸动的跳跃。
“是,师尊。”
“你去魔界闭关去吧,修行不可懈怠,时机成熟我会来寻你。”
“是。”
凌子墨看着他清冷的眉眼,和飞起的一缕长发,蓦地想起多年前的那颗灯。
突然觉得如果不说的话会后悔,便从戒指中拿出一个描有水墨丹青的花灯,笑道:“那日,我与好友共游花灯会,在曲水下游看到了花老的灯,那时年幼好奇心强。心血来潮之下便截下了师尊的灯,现在将灯还与师尊。”
旒迦优浅接过,只见一片飘渺云雾里一个墨色人影,两侧八个秀丽飘然的大字:“但求一心,入了俗尘”。
回想那时场景,沉默了少许,毫不留恋的将花灯丢弃在地:“只不过一个天真无知的玩笑罢了。”
他已经没有了那样幼稚的想法,何必留着这种东西。
旒迦优浅眨了眨眼,掩去了眼底复杂的情绪。
凌子墨看着他离去,袖袍在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就像是那日,彩灯熙攘,印上了灯光,却没有染上温度的衣袂一般。
捡起歪倒的灯,珍而重之的收回他送的指环内,背道而驰。
师尊从来就没有变,自己只是注视他的视线变了。
怪得了谁呢?
凌子墨敛下心思,亦是回了魔界。
一别便是百年。
凌子墨回到魔界继续做他的魔界少主,旒迦优浅继续做他的冰岚大弟子,偶尔也会堂而皇之的跟着施瞿,但大多数还是隐秘身形坐着看戏。
百年时间对旒迦优浅来说不过眨眼间,对凌子墨来说,见不到师尊的岁月一日千年,整天都在度日如年,于是沉浸于修炼中。
等反应过来,百年已过。
黑暗的魔洞深处,一个面目冷肃的青年端坐在血池中,周身血色和黑色的魔气将他包裹,逸散凝聚逸散凝聚……
魔气周而复始一遍一遍的冲刷着,他面容渐渐狰狞,那黑红气息粗鲁的冲刷着他的奇经八脉,疼痛阵阵袭来,汗水顺着眼角滴落在血池中,隐没。
“呼==”吐出一口血气,凌子墨心胸的郁结散去,看向洞中唯二的一个活物:“你怎么又来了?”
子术一听火气嗤嗤嗤的往上涨,怒气值达到满点:“感情我给你当了那么多年牛啊马啊的,你就没有一点感恩戴德!?”
“有人盯着我还怎么闭关?”
“那我还不是有事吗??!”子术傲娇的仰头用鼻孔看凌子墨,抱胸靠在墙边上,突然促狭的笑了起来。
“何事?”凌子墨觉得这好友莫不是修炼出了岔子了,不然怎么这个傻样?
“大事!现在你可是闭关了整整一百四十年了!”
一百四十年……凌子墨一惊,最后一次竟是持续了六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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