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等到下课,他出门去上洗手间,回来时看到顾明玉身边围满了女生,就连平时对他不屑一顾的班花,此时却坐在他卓雷的位置上,拿着一本《新概念作文》表情陶醉地朗读着,班花除了长得好看,学习不错之外,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她学校广播室播音员的身份。咬字清晰,声音甜美,很多人都喜欢听她说话。
偏偏这次班花的个人秀不仅没人欣赏,还时时被围在她后座的女生的惊叹声掩盖。
对班花很有点想法的卓雷顿时义愤填膺,走过去想把那些挤在他座位旁边的女生赶走。
刚要动手,就听到有人提了几个大牌服饰的名字,他只知道顾明玉穿得不差,只是他只认识美邦真维斯那几种牌子,别的大牌也只是听说过,并不认识,听她们的意思,好像顾明玉穿的都是国际大牌?
顾明玉其实不太关注品牌,他身上这套衣服是顾明珠给他买的,具体什么价位他也不清楚——没想到大家除了关心他的人,关心他的画,到后来就连他身上的衣服都不放过,这让他有些尴尬。好不容易上课铃声响起,众人散去,那卓雷小心翼翼地递过来一张试卷。
“刚才那节课的试卷,你有不懂的可以看看。”
顾明玉一脸疑惑,虽然卓雷不记得他——大概是天黑没看清脸,但他可记得清楚,包括卓雷那极其势利的x_i,ng子。卓雷会那么好心给一个新同学看试卷?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卓雷只是发现顾明玉家里可能不一般,心里很想和他攀上关系,此时什么矜持什么班花都被他抛在脑后。
“不用了,上节课的试卷我已经写完了。”
“啊?可是你不是在画画吗?”
“是啊,我写完试卷看还有时间才画的。”顾明玉不耐烦跟他扯皮,对他来说这个班级只是过渡,卓雷肚子里的弯弯绕绕他完全不想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高考。
卓雷瞪大了眼睛,试卷的题目量很大,他已经算是做得很快了,怎么顾明玉竟然会比他更快?难道只是胡乱写的答案?
卓雷还在惊讶,顾明玉已经不想理会他了,讲台上老师开始讲课,顾明玉带起一副金边眼镜,他有点近视,座位这么远,黑板看不太清。
带上眼镜的顾明玉一下拉开了距离,整个人气质显得更加尖锐,看起来非常不好接触。
忙碌的学习占据了顾明玉所有的时间,让卓雷跌破眼镜的是,顾明玉竟然一次比一次考得好,没过多久就升到重点班去了,那时众人才反应过来他就是那个霸占了年级第一三年的顾明玉。
高考前夕,顾怀立带着明玉去了寺庙,伏云寺藏于深山峭壁之中,虽与世隔绝倒也因其灵验而香火鼎盛。听说伏云寺是元代建筑,院内的那颗十几人都无法环抱的香樟树证明了它的年代,碧绿茂盛的树枝像是伞盖一样笼罩在院落之上。
寺庙门口刚好是两座大山的交汇处,一线天的景观非常震撼,顾明玉走在青石铺就的石阶上,顾怀立以前并不信佛,没想到竟然会想到带顾明玉来寺庙里拜拜。
顾明玉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来到寺庙,他学着父亲礼佛的动作跟着拜下。膝盖下是草绳编的蒲团,顾怀立那个已经烂了个窟窿,他身下这个却是个新的,想来是礼佛的人太多,跪烂了蒲团,又给新换了一个。
大殿里点着檀香,有僧人在角落地低声念经,伴随着阵阵木鱼声,顾明玉略显浮躁的心渐渐沉寂下来。
顾怀立让明玉拜了三拜,然后叫他在边上站着,自己再次跪在蒲团上。阳光从朱红的木门中洒了进来,大殿里宝相庄严,似乎连调皮的光线也变得安静了不少,整个画面极静,顾怀立以极其虔诚的姿势双手合十,他嘴唇蠕动着念着什么,念完后躬身拜下,合十的双手打开,手心向下,在身前并拢,额头触上手背,停留数秒后,他直起腰双手合掌,重复九次后他才从蒲团上站起,接过知客僧替他点燃的佛香,恭谨地c-h-a好。
“走吧,我们寺庙里逛逛,这里风景很不错。”顾怀立对一旁的儿子笑笑,带着他往殿外走去。
“我不知道爸你还信佛。”
“有时候人需要一个信念,让自己支撑下去,所以选择相信。”顾怀立长长叹了口气,像是解释一样。
“我明白……心诚则灵,您也别太担心。”
古樟树不知道年岁几何,只那样巨大就已是奇观,顾怀立引经据典给顾明玉讲了很多关于古樟树的传说,“对了,你那个朋友——姓纪的那个,他老家山里也有颗这大的古樟树,前年就任的省长秘书——我大学同学,我陪他去那里看过,不得不说崖梳山可真是自然的瑰宝啊。他最近好像听说要调到重庆市去,等你上了大学啊,带上你那朋友去他家坐坐,认个脸熟。”
“您不是从来不让我接触这块,怎么?”顾明玉觉得有些奇怪,他又不打算从政,顾怀立也很少让他接触官面上的人物——除了几个常来他家打牌的通家之好。
“重庆那地方,还是小心点好。”顾怀立带着顾明玉拐到一条山道,石阶变成了树根组成的阶梯,“我原先也不知道,原来那个人在重庆。”
“那个人?”
“姓方,早年在北边,做过几件轰动的大事,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消失了,没想到却是躲到重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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