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鸿渐自是无需解药,只需一些时间便可配出解药,只是他不舍得教姬行涯受苦,这才会来要解药。
“你若是不给,就不怕我对你那箬钦做什么么?”
姬鸿渐威胁道。
孟津迟疑了下,紧皱着眉头:“此药……无解。”
也不知这是真是假,偏是姬鸿渐拿孟津无法,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姬鸿渐气急一脚踢向孟津,孟津连翻几个声,一阵阵痛苦低吟。
连多看孟津几眼都嫌要脏了自己的眼睛,姬鸿渐冷哼道:“既是如此,那你便痛到我儿毒消了罢!”
说罢了,姬鸿渐便要挥袖离去,就在此时,箬钦正拖着病体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姬先生!”见到孟津那样子,箬钦蹙了蹙眉头,忙朝着姬鸿渐跪下求道,“还请手下留情!繁雨针的毒确实无解,但只要以内力为小公子逼出,小公子睡一日便会好的!”
“当真么?”
姬鸿渐冷声问道。
“箬钦不敢瞒骗姬先生。”
“那最好。”
冷哼一声,姬鸿渐蹲下使着内力一掌击向孟津的胸口,孟津被打得一口血喷出。浅浅扎入的七枚银针也随即被一道击出了身体。
自然,姬鸿渐有其他法子取出这七枚银针,只是这孟津伤到姬行涯,他岂可能让孟津好受,这一掌让他受些内伤也是孟津罪有应得。
姬鸿渐没再理会那边的箬钦与孟津,他径直朝着已是昏昏沉沉神志不清了的姬行涯走了去。姬行涯额上冷汗渗出,打s-hi了他额前微软的青丝。
“父亲……”
“嗯,稍稍忍耐下,待我为你逼出了毒便会好的。”
姬鸿渐难得如此温柔,却是姬行涯神智迷离瞧不见。
“……父亲……”姬行涯仍在喃喃着,下一刻却是眼泪自眼角流出,“承渊……承渊……”
那是个姬鸿渐未曾听过的名字,姬行涯却在不断地喃喃着这个名字,教姬鸿渐面色颇有些难看。
听得出这该是个男子的名字,可偏偏姬鸿渐却是想不起阁里谁有叫这个名字的。偏偏还是与自己放到一块儿叫,姬鸿渐的心里有些不大舒服。
感觉像是与那个叫承渊的男人重量相同,教他当真是心中不舒服得紧。
一回到屋里,姬鸿渐便用内力为姬行涯逼毒,越是用了一炷香的时间,姬行涯身上穿着的衣裳也已被汗浸s-hi。
姬行涯仍是未醒,迷迷糊糊地嘴里总在喊着些只言片语。
“涯儿?”
只怕姬行涯还受那药效影响,姬鸿渐担心地唤了一声,那人迷迷糊糊地应了声,像是强撑着幽幽地睁了睁眼睛,那双眼睛此刻盈满柔意,姬行涯伸了伸手,小心翼翼地触了触姬鸿渐的脸,意义甚是不明地轻笑了声。
“你笑什么?”
该算是没大没小的举动,不过姬鸿渐倒是不甚在意。
“父亲……长得……真好看。”
那只手一点点地勾画着姬鸿渐的眉头、鼻子、唇,轻若羽毛划过一般的小小举动教姬鸿渐唇角微微地勾起了一抹弧度,倒也没有挥开,就随着这只手肆意在他脸上勾画。
“我儿可喜欢?”
那手摸了许久,这才恋恋不舍地想要收手,却被姬鸿渐伸手抓着,又再一次贴上了自己的面孔。
那人仍是柔柔地笑着,轻点了点头:“喜欢,父亲长什么样子,都喜欢。”
“那比起承渊呢?”
心中酸酸的滋味堵在那里,姬鸿渐哪里吃过这样的滋味,他不由得出声问道。
“承渊……?”姬行涯微微歪了歪头,嗤笑了声,“真要说起来……自然是今生父亲更胜一筹。”
姬鸿渐未去想姬行涯话中那个“今生”是何意思,心中只是被那些喜悦兀自盈满,喜滋滋地暗暗嘲笑着那素未谋面的承渊,想着你也能同我比。
“那人是谁?我竟不知道我阁里有如此猖狂之辈,竟把我儿子的魂都勾去了。”
姬行涯暗自苦笑,因是说不得实话,便只好胡扯:“……父亲不认识的。不过是个梦中人,现实里没这么号人。”
这话半真半假。
他也想撒谎撒得更真些,只是他这十四年来都生活在无名阁里,自是没有机会与外界的人有所接触的。如今这样一说倒也好,姬鸿渐总不可能去查这么一个现实里没有的人。
姬鸿渐似信非信地打量着姬行涯,鼻间冷哼出声:“我这儿子可好,只怕梦里都未梦见自家父亲几次,却是对个梦里的人朝思暮想,不停嚷着那野男人的名字。”
那野男人不就是你么。
姬行涯苦笑。
“父亲一点儿不知道我的心思。我……”
姬行涯嘴唇张了张,却是没有出声。
“你什么?”
姬行涯垂着眸子,摇了摇头,终究是不肯说。
分明是神志不清着,可是姬行涯许是心中咬定了不能说罢,不管姬鸿渐怎样催问终归是没有什么用。
见状,姬鸿渐也只得作罢。
“哎,不说也罢……那较之我,你最喜欢我,还是最喜欢那个野男人?”
姬鸿渐眸光微敛,其中暗藏杀机,只是姬行涯此刻神智仍是稍有昏沉而未曾注意。
“……父亲?”
姬行涯微微歪了歪头,面上带着些许疑惑,样子瞧着甚是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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