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樽还在害怕地说:“我是不是哪里冒犯祖师了,谢老师?”
“不关你事。”谢灵涯把香放开,合掌对神像道,“祖师爷,您到底有什么指示,能不能明示一下啊?”
“谢老师。”贺樽忽然弱弱地道,“您看,祖师身上是不是……”
谢灵涯一看,贺樽指着的是神像侧面某处,剥落了一块。他转到后面看,这才发现后头斑驳得更严重。
抱阳观年久失修,本来就有些破旧了,正殿上的瓦都残了,不是垫了防水布说不定就漏雨了。现在连神像金身也剥落了,谢灵涯能不狂做梦么。
——祖师爷这特么是发任务了啊!!
谢灵涯一下子明白了,又点了三支香,念道:“大神,我一定给您把神像修整好,”他看了一眼香,咬牙道,“两个月内。”
这一次,直到他小心翼翼把香c-h-a进香炉,三炷香都毫发无损。
瞬间,谢灵涯和贺樽都有些发寒,谢灵涯还好,胆子够大,贺樽几乎发抖,更加敬畏了。谢灵涯觉得幸好自己没告诉他,这几天都梦到了灵官大神。
谢灵涯虽然夸下海口了,但根本没有头绪上哪弄到钱。他广开财源的计划才开始了第一步而已,目前抱阳观每个月的总收入刨去开支,根本不剩多少,还得攒钱招道士呢。
修整神像的钱没去打听暂时不知道,但那点收入是绝对不够的,这尊灵官像足有两米多高,不可能只补剥落的地方吧,有色差岂不是难看得很。
这时,贺樽战战兢兢也点了三炷香,这回同样没有折断。
谢灵涯若有所思地看着贺樽,忽然问道:“你堂叔那里具体怎么回事,有钱吗?”
贺樽一愣,随即道:“当然有啊!我堂叔说只要能解决,按市价给。”
“好。”谢灵涯仿佛很熟练的样子,然后一转头在心里想,靠,我也不知道市场价是多少啊!
不过,这个事情确实可以尝试一下,要像贺樽那事,他最开始不知道源头,可能没什么办法。
但是这一次既知道事发是在新宅,而且情形竟是和谢灵涯高中时,同学家里发生的类似,他自觉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况且,刚才先是贺樽上香时香断,谢灵涯总觉得这是一种暗示,他对灵官像又拜了拜,默念道:大神,是你怂恿我去的,那你要是不保佑我干活,就不厚道了吧……
贺樽在一旁看到谢老师虔诚的样子,不觉也肃然起来。
……
既然已经知道梦从何来,谢灵涯也就不必去太和观解梦了,和贺樽约定好第二天去他堂叔家。
次日,贺樽打出租车来接谢灵涯,谢灵涯带上自己准备好的东西,两人一起到杻阳市一个新楼盘的别墅区,贺樽他堂叔家正是在这里。
谢灵涯下车后先观察了一下周围的风水,然后低头摆弄手机。
贺樽一看,我靠,这就是胸有成竹的架势啊。
其实谢灵涯正打开之前录入的抱阳笔记,翻到风水那里拼命找对应的地形……
“谢老师,我叔叔和婶婶之前都是无神论者,而且见过很多骗子。要是他们说话有什么冒犯的,您能不能多包涵啊?”贺樽不好意思地道,“之前他们还非问我,你住在道观里怎么不是道士,有没有证,还说什么无证行事。”
这年头做个什么都有证,道士当然也不例外,有道士证,可以上网查验。
但贺樽还是觉得无语!你都找道士了,还追究什么无证捉鬼啊?
“我有证啊。”谢灵涯呵呵一笑,从兜里掏出一本蓝色的证件,在贺樽面前晃了一眼。
速度太快贺樽没看清,呆了一下后道:“我靠,谢老师你不是没出家吗?你怎么会有证?”
谢灵涯笑而不语。
贺樽:“……谢老师你办假证?”
“没,真的。”谢灵涯看他一眼,把证扯出来。
贺樽赶紧弯腰凑过去看,只见谢老师的蓝底证件上印着三个黑字:学生证。
贺樽:“…………”
作者有话要说:
谢灵涯:夭寿啊,祖师爷发任务啦!
贺樽:c,ao,谢老师是学生!
第5章 慈是慈爱的慈
谢灵涯把自己的学生证塞了回去,不理会嚷着要看里面的贺樽。他之前有事请假,学生证就没交上去,刚好放在这口袋里了。
贺樽有点纠结,虽说谢老师看上去是很年轻,但他万万没想到还是个学生……这才是大隐隐于市的极致啊!
贺樽道:“看不出来谢老师你还上过学,写完作业还有时间学艺吗……”
谢灵涯黑线道:“我还准备考研呢,吓不吓人。”
贺樽:“……”
……
贺樽按了门铃后,一名中年美妇来开门,贺樽叫她婶婶。
贺婶婶一边侧身让他们进来,一边打量谢灵涯,脸上有点怀疑,似乎没想到贺樽带来的人这么年轻。而且长相还很好,要说是演员她都会信。
她也是无神论者,因为噩梦的事现在半信半疑,仍然存在会不会是江湖骗子的招数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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