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先祀很想用更柔和的话语安慰管仿,想告诉她不要抑郁。但是……却只能用这样好像很功利的理论来告诉管仿“去报仇”。好像两人之间隔着什么,就是无法真正地,说些什么话。
魏先祀感到有些悲伤。不,是很悲伤。
但是她容忍了这种悲伤的存在。并且,没有让管仿发现。‘
魏先祀在心里对自己说。笨蛋一样的楼长变好了也是挺……可爱的……
为什么开心啊?总不能一直愁眉苦脸的吧。人要想方设法让自己感到平心静气,容易笑起来。
“我,我是感到开心啊。”
“但是回想起和衣孝感有关的事情你就很抑郁的样子。”
魏先祀说。
“是呀,衣孝感只会打人,和她有关的没有好事。”管仿由是简单地得出结论,“当然会使我感到抑郁。”
魏先祀领先骑到了校门口,看了眼教学楼里零星的灯光,车子一掠而过。天渐渐变黑,从白天向夜晚过渡,管仿拼命跟着,身体向她提出抗议,“不要虐待肌r_ou_!不要虐待肌r_ou_!”
从东郊来的交流团住在离学校不远的一个旅馆里。那旅馆的设施肯定要比学生宿舍好。管仿跳下车来,可怜地气要喘没了。魏先祀把车停在旅馆对面的路边,那么管仿跟着照做。
“我们要……我们要……”管仿口吃,“怎么做呀?”
“当然不能拿着棍木奉冲上去将她打一顿。分野就是这种时候派用场的。”
魏先祀说,“管仿,你的成绩不是很好吗?难道你从没想过用分野来对付自己讨厌的人吗?”
(嗯,以下章节里写到了分野是怎么制造的。唔,比较像是手工劳动课上的手工制作吧,也像搭积木。这一章的内容是,魏先祀觉得管仿被欺负了只会哭哭啼啼,并且悲惨地诉苦,很同情她,想安慰她却说不出口,只能对管仿说“走,去向衣孝感讨回公道吧”。然后魏先祀制订了一个报仇计划,两人建造了一个分野,准备,将衣孝感引诱到她们制作的分野里。)
讨厌,只是讨厌,不到仇恨的地步。但是否真的如此。要相信我天x_i,ng善良,我不爱暴力,我想要温馨与和平。想要抱着毛绒玩具睡觉,醒来会有人对我说,新的一天里有着美好的事物在等待我。
“但是,美好的事物进入我的身体里就变成了焦虑的源泉。我觉得辜负了这么美丽的景色心情却还是如此差真的有罪。午后不能平静,始终在小小的房间里走来走去。丹桂的香味加重我的负担。我感到无力,难耐,没有任何动力。谁能出现在我面前,并且让我卸下一切负担微笑呢?”
不需要谁的指导管仿就说了以上的话。
“焦虑吗?”
魏先祀拿出一盒钉子抓住分野的边缘(1)将它钉在旅馆外墙上。这个活儿比起制造分野来轻松多了,所以连成绩有点差的魏先祀都能很轻松地胜任。做这种笨蛋活儿其实是一种放松。她问管仿,“焦虑吗?”
“有点儿。”管仿小声说。魏先祀说,“就一点儿啊?”
“不,说真的,有很多。”
“让我来猜猜看……你焦虑的时候最常干的,就是制造分野吧?”
“偶像!”管仿惊呼道。“你猜得真是太准了!一猜就中啊!”
“所以你每次考试的高分就是这么来的,啊,我懂了。”魏先祀将钉子钉成波浪状的,觉得这样很有创意。管仿崇拜地看着魏先祀。
“敲,敲,敲,钉子就进去了。”最后一颗钉子钉进墙里,魏先祀的耐心刚刚好用完。管仿谄媚地说,“钉得好漂亮呀!”
“是嘛。”魏先祀退后一看,也觉得钉得是……很漂亮。“管仿,你应该去咨询一下王营新。她就在研究躁郁症呢,论文都写了好久了。哦,这你肯定知道。”
“我不知道啊。”管仿多余地调节着分野块之间的距离。这调了和不调基本上也一样。“她不是在弄什么水癸辟,什么初阳山吗……”
“对呀,水癸辟和初阳山就是郁症和躁症的境界啊。”魏先祀颇为得意于自己了解这一个系列的专业术语,“成绩这么好的管仿同学居然不知道?”
“哎,这样子啊。”管仿蹲下来,“我得的是躁郁症吗?”
“不知道。”
魏先祀不负责任地笑着,将大头钉盒放进背包外层夹袋里。“可能是吧。”
一个半新不旧的分野被制造了出来。之所以不是崭新的,是因为里面有太多模糊的部分。其实它是新的,不过因为很多地方语焉不详导致看上去旧咔咔的。管仿站在分野中央,没头脑地问,“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管仿的眼睛里蓄满了眼泪。魏先祀说,“你在哭吗?”
“我刚打了个哈欠。”管仿摇摇头,眼泪滑了下来,“我觉得好感慨啊。”
“不要什么时候都感慨,我们要把她叫下来呗。”两人躲在旅馆的后门旁。魏先祀说,“有个麻袋就好了。我们套她头上把她拖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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