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连圆已经传了话了,锦阳却迟迟不见怜月回来。
灵阳听闻此讯后破涕为笑,十日而已,她当然等得。想去向锦阳道谢,连圆却道:“锦阳公主已睡下了,您也快回宫歇下吧!”
怜月一直送灵阳公主到门前,看她的轿子走远了才折身回房,见卧房灯火亮着便知锦阳公主并未睡下。
轻手轻脚地走进屋,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要挟我之事,只此一次。”锦阳面有不悦。
别人要挟她无所谓,反正她不一定在乎,偏偏怜月不行。
“嗯。”怜月轻声应了。
“我对你的在乎,不是这么用的。”锦阳声音柔和了些,招手让怜月去她跟前坐下,拉过怜月的手道:“无论何时何故,你都该站在我这边,而不是帮着别人要挟我。”
“嗯。”怜月羞惭地低下头。可是她之所以帮灵阳公主,除了觉得锦阳公主有些不近人情,除了因为灵阳公主待她一直很好,更因为,先帝很有可能是死于她之手。她欠灵阳公主太多了,但她要偿还自己欠下的债,确实不该强拉着锦阳公主替她还。
“那……如果我有事,公主也会不管何故都站在我这边么?”怜月突然放亮了双眼,抬头直视着锦阳问道。
“当然。”锦阳觉得怜月有些不对劲,类似的问题怜月这两日问了好几次,仿佛在反复确认自己对她的感情。是因为心里有所动摇了,所以想通过确认她的感情来坚定自己的心么?
锦阳又想到了游婵。
***
公主府整整一日没有消停,尤其是西府那边,都快傍晚了才渐渐安静下去。
徐嫔和皇后在那日宫中大乱后首次相逢,两个境遇相似,之前也算同生共死过的女人再没了往日的箭拔驽张。
“皇后怎么也来了?”徐嫔的语气不是嘲讽,而是单纯的吃惊。
“说是请我住过来行长辈的教导之责。来了才知道,锦阳住东边儿,和咱们隔着座高墙呢,我教导谁去?”皇后觉得此事根本是嘉王一家刻意为之,堂堂前朝皇后,居然住进晚辈的府上?大运国真是要完蛋了,穷得连皇后也要寄人篱下。
徐嫔同情地看着皇后一眼,指了指怀中熟睡的小公主。皇后会意后抿了抿嘴,声音放轻了许多:“你院里收拾好没?锦阳府上的下人懒得不行,明知今日要住人,洒扫居然是前日做的。春寒天,屋里潮气散得慢,定是故意的。”
“我那里也还收拾着,所以抱小公主来花园里走走,等她们忙完了再回去。”徐嫔有种时过境迁之感。上一次见皇后还是在皇后宫中,她拿着刀抵在皇后喉间,历经一场大乱后,二人竟能同在花园中散步聊天,这在以前是想也不愿想的事。
其实皇后还是那样的脾气,嘴也毒,只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看起来也不似从前那样令人讨厌了。
二人走到花园中的凉亭中坐下,凉亭外满是半开着的颜色浓烈的牡丹,皇后随手折了枝在手里把玩,脾气又上来了。“不许我们带宫里的人出来伺候,可是锦阳给你的人你敢用?”
“有何不敢?”徐嫔笑了。
“唉,我与她是有过过节的。”皇后有些不安。虽说因为太妃的缘故她没有怎样难为过锦阳,但在锦阳小时候,有一次与玖阳有争执,皇后是重罚过锦阳的,也是那次太妃大发雷霆,她才知道锦阳在太妃心中的分量有多重。
皇后再一想又觉得应该不至于,她不过罚锦阳抄书而已。
“多行不义……”徐嫔娇笑着看向皇后,挤了挤眼没有说下去。
皇后冷笑道:“可得了吧。你做过的缺德事还少?不过锦阳没撞上罢了。”
二人互相鄙视了一会儿,徐嫔突然问道:“娘娘知不知道除了咱们还有哪些人住这边儿?”
皇后没说话,定定地看着远处。徐嫔随目望去,眉头皱了起来:“舒妃?”她行走宫中凭的是股疯劲,舒妃却是狠,而且是那种y-in狠,让人防不胜防。徐嫔甚至不确定自己有没有中过舒妃的招。
很快皇后给了她答案,怕事不够大似的,皇后望着舒妃的身影笑道:“有件事忘了告诉你,夜里在你秀水宫外泼水的是舒妃宫里的人。”说完收回视线看向徐嫔,看徐嫔瞬时气得通红的脸,皇后露出了舒心的笑容,她总算在锦阳府上体会到了一丝熟悉的滋味。
“娘娘不觉得奇怪吗?”徐嫔虽有股疯劲,却并不呆傻。
皇后以为徐嫔是说舒妃陷害她一事,朗声大笑:“你也太没自知之明了。舒妃害你有什么奇怪的,你以为自己人缘多好?”说完又笑了几声。
徐嫔白了幸灾乐祸的皇后一眼,“我是说西府住的人。娘娘不觉得奇怪么?”徐嫔就是太有自知之明了,她知道自己是怎样的人,更知道进公主府第一日见到的皇后与舒妃是怎样的人。
锦阳公主以前也是常在宫中走动的,对于先帝宫嫔谁好相处谁不好相处心里不可能没数。可是奇了怪了,被锦阳公主邀请同住的女人都不是善茬。因丧子之痛苦着个脸的舒妃走过后,徐嫔隐约在对面柳荫下看到了风风火火走过的刘美人……
都不是省油的灯啊!锦阳公主是怕自己府上太平静么?
“你什么意思?”皇后渐渐没了笑意。
“我怀疑。”徐嫔与锦阳公主素无仇怨,连面也没怎么见过,她只能想到一个解释。“锦阳公主把咱们弄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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