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队,冯立平忽然又有供词交代!”康扬稳重的神态里也藏不住重新燃起的希望,“说是遇到一个十六岁孩子曾经找他买毒,不过就一次,救急。”
“确定没记错吗?给我何守一照片,审讯室,快!”许传风拎起手中的本子就大步流星往外走。
落芊织和邓依依彼此看了一眼,眼中有了些许的暖气和隐约跳跃着的重新燃起的熹微晨光。
半是为破案有了线索的欣喜,半是为一步行差踏错的中年颓唐男子有了戴罪立功机会的动容。
半是公家的职业自觉,半是私家的唏嘘感慨,人,就是这么百感交集的动物啊。
坐在审讯室,落芊织只是些微的晃了神,一天前的情景稍纵即逝。
“怎么了?”郑谚伸出手指,指了指她掉在地上的笔记本。
“郑谚,”她不甘的喃喃,“朱襄参与了更多的罪恶交易,他就有了更多的线索可以招供,戴罪立功保他一命,冯立平只是颗棋子,他的罪孽远不如那些人深,但是,低处地位,看不到上层的内幕,想要戴罪立功都无葱招供。你看啊,是这样。”
郑谚一时间也只是无言,想了想,也只是捡起了本子,递在她手中。
“确定是照片上的人找你买□□吗?”许传风再一次确认。
“确定。”冯立平答得很肯定,情绪却再次起了波动“卖给他的时候,我当时犹豫来着,看着孩子不十分大,我犹豫来着。。。”
冯立平说,当时何守一毒瘾很深了,一天不抽就难受,但是原来买毒的ktv关了,才来他这买一次应急。
“很好,重大线索!”许传风鼓励地看了冯立平一眼。
这证明,抓捕的朱襄一干贩毒团伙,与夜光ktv内潜伏的毒枭并非一路,厉鬼于暗夜里潜伏,给这平和的现世与千万盏灯火埋下随时会灰飞烟灭的种子。
许传风走在路上,脑海中思索着错综复杂的案情,手机的短信音横空c-h-a了进来。
“队长,我们分开吧。小双。”
只一眼,许传风的脸色就变了。
前些天不是已经说开了,他的男孩,这是怎么的了?想起几天前程双羞得小脸通红,还是腻在他怀里不愿意出来的模样,他隐约觉得这次应该不是之前的原因了。念及此,许传风太阳x,ue一蹦一蹦的那么疼。
他打程双的电话,电话没人接,一个没人接,许传风就打第二个,一个接着一个,每次都是电话响到自动挂断,不知不觉,直打了100多个。
屏幕暗了下来,电话也烫到吓人,许传风皱着眉头盯着手机,越来越着急。
就在这个空当,落芊织的电话c-h-a空进来了。
“芊织,怎么了?”许传风以为队里又出事了,心上更乱。
“许队,坏了,你快回来吧。”落芊织声音低低的,但是有些慌,透过表面坚冰的裂痕露了些蛛丝马迹出来,“郑谚和依依出去惹事了,可能要坏事!小程也不知道哪里去了!我和康扬都被锁在办公室,出不去了!”
“什么?你知道小双在哪?”许传风很快捕捉到话里的信息,“你说郑谚和邓依依那俩货作什么了?”
“哎!我都急死了。”落芊织那边不知道什么东西掉了,接着又听见康扬冷静地劝着说落副你别着急,“都是我,把队里搅得乌烟瘴气的,许队,我不干了吧。”
“芊织,你先别着急,你在办公室别动,我现在回去。”
许传风忽然意识到问题越来越严重了。
人民的内部矛盾总是很神奇,敌我矛盾当前的时候不论多么严重总能偃旗息鼓,一旦敌我矛盾转换到次要位置上,就会疯狂地跑出来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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