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雅:“……不是,小红拳?这我早忘了。”
只见张少华立刻递过一本拳谱来。“先复习一下。”
高雅:“……师兄,是这样,我虽然没念过书,有句话是我人生格言,人之患在好为人师。”
张少华:“好家伙,为这点事,都肯叫师兄了。”
他语气平淡,高雅听了惭愧,大势已去还最后挣扎一下:“你不怕我误人子弟?”
张少华道:“我也没指望你教出武林高手。管你怎么误,只要不旷工,工钱我都照付。”
高雅摇头道:“既然说了帮你,那倒无关紧要。”
张少华道:“对。所以还有一件事。”
高雅突然产生一种不妙的预感。“一共是几件?”
张少华:“暂定三件。”
高雅眼前一黑,就想起身告辞,但凭着多年来对张少华人品的信任和潜意识里适当改变一下自己不良生活习惯的需求,还是决定先问问再说。“那第二件是?”
张少华道:“这个,你不见得喜欢。县里几个同道的朋友近日里打算一处坐坐,我去不得,你替我去罢。”
高雅深吸一口气,绽开一个笑容。“师兄,这强人所难了。”
张少华浑如不觉。“也没有什么难。都是些七八九流的头目,统共加起来没有一个徐良大,你应付绰绰有余。”
高雅道:“你叫别人替你去。我不去。”
张少华道:“你以为我愿意惊动你这祖宗?是徐良。”
高雅冷笑道:“他想见我,自己没有脚?我又不住在河里。”
张少华道:“也是。”
他说完这句就默不作声,高雅寻思着是不是自己反应太剧烈令张少华有些不耐,虽然这类抛头露面的事他的确一万个不想掺和,但想到张少华可能因此为难,一时又莫名有愧。但他先前想都不想就拒绝,这时候再考虑到张少华的难处而松口,不免有自我陶醉之嫌疑。好在张少华不理会他胸中这些纯属多余的沟壑,只略略有点可惜似的。“我听他口气,还以为你们俩挺熟。”
高雅凄惨地回忆起那次别有用心的会面,他还差一点点把对方引为知己。“恐怕是不能熟了。”
檐下白光暴戾无情,屋内空气火热滞闷,只要言语一停止,立刻两人像在假寐。张少华提壶往茶杯注水,慢悠悠的说:“去年华山那事情我也有听闻。我还当你想通了。”
高雅:“……想通什么?”
张少华:“想通了这样闷在家里到底不是个办法。所以才想叫你有机会多出去走动走动。你不用不好意思,老实说,是不是有点技痒?
高雅有些脸热。“技痒说不上,只是……,总之栽了跟头,不能不有点想找回场子。”
“那你倒是去啊。”
高雅道:“去也没法去。思来想去,总归是我傻,怨不得人,再有就是一个面子问题。但面子这东西,除了你自己,实则谁也没工夫关心。反正蠢事也不是没做过,就不差这一回。”
“你现在倒看得很开了。”
高雅额头砸在桌面上,呻吟了一声。“可能也只是嘴硬。”
“我看你什么都知道。”张少华说。“你就是不改。”
“改了改了,我这就改了。”高雅从善如流。“方才详细想过,师兄你若是真的抽不开身,我去说两句场面话也未尝不可。不过我这人你知道,万一在武林朋友面前举止有不妥之处,怕还有失我们武馆的颜面。”
张少华皱眉道:“你是怎的,让你代两天课,你说怕误人子弟,让你赴会,你说怕给我丢人,什么时候养成的这个婆婆妈妈的脾气。少吃菜,多喝酒,包你没事。这个既然说定了,那还有最后一桩事。”
高雅感觉这个麻烦的程度是层层递进,不由得做好了一百二十分的心理准备。忽然院外传来一声高叫:“师父!师父你在么!我进来了!”紧接着只听哗啦一声,门帘豁开,跳进一个少年,多不过十七八岁,浓眉大眼,蜂腰猿背,雄赳赳气昂昂,跑得满头大汗,先扑向桌上茶壶,对嘴就灌。张少华道:“说曹c,ao曹c,ao到。”就向高雅说:“这是南街吴员外家的公子,单名一个有字。”又对吴有说:“这是我跟你提过的高师傅,明儿起你就跟他学小红拳。”
吴有眼珠子在高雅身上转了一转,第一个印象是此人甚年轻,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因为整个冬春天几乎没出屋,面色还有一种不自然的苍白之感,整个人懒懒散散,毫无练家子应有的j-i,ng悍之气,心里就转了念头,一揖到地,笑嘻嘻道:“见过高师傅。”
高雅道:“不敢当。”伸手去扶他,刚碰到他衣袖,冷不防被吴有一把抓住,猛地往后一带,要把他扯歪在地,却突然觉得手中一轻,直如抓住了一团棉花,自己反倒收不住势一跤坐倒,掌心淋淋漓漓一塌糊涂,不知何时被塞了一个茶杯,已经被自己捏碎,还把指掌割破了几道口子。再看张少华和高雅都坐在原处纹丝不动,张少华道:“又糟蹋东西。”
吴有跳将起来,连声说:“我赔,我赔。”又嬉皮笑脸扯着高雅说:“师傅真好本事,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瞒您说,我打小儿在城里斗j-i走狗,从南到北从东到西,数得上的人物我都眼熟,怎的从没听说过您的大名。”
高雅道:“我只是临时来代班,不比你长几岁,师傅这俩字我担不起。”语气虽然不多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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