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滟正沉浸在感怀之中,突然被这诡异的一幕给唬了一大跳,连忙自床上翻坐起来,不知所措地盯着眼前这三个“变脸”男人。
那三个近身侍卫其中两个跃出了室内,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两人返回,且带回了另外两个人---正是鄞儿与修缮。潋滟一见鄞儿如此胆大竟又来了,先是为他担心,继而又是高兴起来。从他早间见过夭红之后,就一直想寻一个信赖之人吐露吐露心中烦闷,这时见到有主见的鄞儿怎么不开心。
三个近身侍卫退避暗处,尽责守护起来。鄞儿殷切地拉了潋滟与榻席间坐下,也招呼了陪着他的修缮同坐。
潋滟一见鄞儿热切的模样,不由得心头一酸,眼眶就红了。
“哥哥!”鄞儿不解地睁大眼睛。
“没事!只是想起了受苦的红儿!”潋滟说着将早间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鄞儿,鄞儿一听,也沉默了下来。因他原想着,夭红的情况比之潋滟要好上一些,只要人救出来再请莫一白帮忙解一下毒那就不妨事了,况且,燕帝对待夭红还是挺关切的,故而对于夭红的事没有潋滟那么着急,今听了潋滟一讲,心里也没了个谱。这燕帝到底是如何看待夭红的呢?如果真正疼爱怜惜怎会舍得如此伤害他?
“我是想着,一月半后的‘受礼节’期间救出红儿的,只是,红儿行动不便,我一人也不知如何着手。”潋滟将自己的想法一气告知了鄞儿。鄞儿一听,虽觉得考虑的有些简单,但也不乏为一个好契机。他拍着胸脯保证道:“滟哥哥放心,宫外我有相熟之人接应,帮手也够,到时应该不成问题。”鄞儿说着看了看身边一直听着他俩说话的修缮,笑眯了眼,修缮宠溺地笑笑,点了点头,大手一下搭上了鄞儿的脑袋上,状似挺大力气,不过是轻柔地揉弄两下,鄞儿也是乖乖地缩了肩,低了头,任修缮轻抚他的脑袋,乖巧得如同一只‘巴儿狗’。
潋滟看着眼前这两人之间无声的亲昵,心中某根神经一下被重重拉扯了一回。他出身低贱,做了小倌之后,也一直有些自卑,虽然人缘不错,却从没有与那些恩客像这样体验过情人之间的亲密无间。因在花街见惯了逢场作戏,自己从未对此种感情报有奢望,也不敢去想象有朝一日,能有个真心相待之人。但见鄞儿与他的情人彼此亲密,毫不掩饰,生平第一次,对于这种感情心生艳羡起来。自己,是不可能象鄞儿那般豁达的吧!
“我也想了,哥哥这样扮作凛冽王子也不是长久之事,当初,韩洋帮我劫了王子也不过是想帮我对付对付葛自炘与虎惧的,如今哥哥既已寻得,再扣着那个任x_i,ng的王子也没多大的用处,不如,找个机会,将那个王子给换了回来,这样哥哥就可以逃出这处险恶之地了。”鄞儿又拉着潋滟如此说着。哪知,潋滟一听,只是摆手,“现下不可!若我抽身,就没有机会容易见到红儿了!需得先救了红儿再考虑这事。只是,我还不知,真正的王子是被鄞儿给劫走了的,鄞儿可要好好对待他,他平白无故被我占了身份,很是委屈了,莫要他再受委屈。”
鄞儿一听潋滟如此仗义,一心只为夭红先想,心中一动,“滟哥哥!你真好!现在我知道为何你那些认的哥哥弟弟都牵挂着你了!你总是这样,默默关心着别人,从来不求别人记得你的好!滟哥哥!我好高兴能有你做哥哥!”
潋滟一听鄞儿的夸奖反而不适应起来,有些羞怯地低了头。
“你放心吧!那个王子现在不知道有多么开心呢!哥哥替他担了要命的风险,他又可以四处游完嬉戏去了,如何不开心?只怕我想送他回来,他都不愿意呢!”鄞儿一想到那个让人头疼的王子,就忍不住皱眉摇头。“我要留着他,如果虎惧敢找哥哥的麻烦,那个王子就是我手上的王牌!”
潋滟叹了口气,“只怕过几日,鹤声也该来了!我这脸上的面具快到期限了,他定会赶在之前到来的,到时候,有他在,这行动就更加不便了。”
鄞儿嗤笑一声,“就怕他不来,人都凑齐了,戏演得才j-i,ng彩!”
......
二人正在这厢谈得热烈,殊不知,他们两人的种种对话早就被第四个人听了过去。就在潋滟内室茶桌正下方的地底下,一玄色麻布衣的男人贴伏在地道中,听到潋滟与鄞儿谈论到凛冽王子之时,眼内冒出森冷的寒光。男人正是白天跟踪王子车轿的亥勍,他这人擅长盗墓之法,原是夹云山深山里头的普通农人之子。因其父年轻之时救过一懂得风水法门的师傅,那师傅见亥勍长相不俗,骨骼惊奇,就收了亥勍做徒弟。原本他不叫这个名字的,这名字是师傅给换的。山上贫穷,再加上苛捐杂税繁多,村子里的人都吃不饱穿不暖。这亥勍还真非池中之物,硬是一个人入了五十里夹云山,五日之后,带回了一口袋的金银珠宝,救了全村百余口的x_i,ng命。他师傅一见他浑身s-hi土,一股子尸臭,就知其是去干那挖坟掘墓的勾当去了。奈何此子也不过是为了解救全村x_i,ng命,只好全心教导他为人的道理,并嘱咐他断不可再干此种勾当。一年之后,老师傅病逝,亥勍守孝三年,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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