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滟稍坐片刻,突然决定自己亲自去见一下葛自炘才好,如果葛自炘在府上,那就说明孔燕与凤莱应该也没出城,即没出城,范围就更小一些。潋滟打定主意,叫了人安排了小轿就准备出发。恰在此时,门房有小厮来报说,有客到访。
潋滟心内纷杂不堪,此时又有不知名的客人指名拜访,就令小厮出去推了来访,自己回房去换便服方便出行。潋滟回到自己房中,刚关了门,就有一土色身影自门后闪了出来捂住潋滟的嘴,掐住潋滟的腰。
“王子莫要惊叫才好!贫道手中的宝剑可不会认认人的!”来人在潋滟身后压低了嗓音细声说道。
潋滟忙不迭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晓。
那人从背后松开对潋滟的桎梏。潋滟转过身,一见来人, 惊奇万分。
那人正是早间在集仙阁楼下所见山羊胡道士。
道士捏弄着胡须摇头晃脑道:“家主诚心拜访,王子为何无视?”
潋滟想起刚刚推托的拜访之事,猜测有可能就是此人递的拜贴,不由失笑:“小王家中暂有事故,无暇接待道长, 况且道长此刻不是见到小王了吗?”
那道士冷笑一声:“是家主拜访,本道对于你这个是真是假的王子可是毫无兴趣。”那道士说完,就特意在潋滟脸上打量了一圈,一副轻蔑无礼的表情。
潋滟脸上突然大惊失色,他自认为自己未出任何状况,为何会被这道士一眼看穿?
“王子不用害怕。贫道素来不爱管闲事,又专爱看热闹,王子的小秘密,贫道定会严密守护。”那道士说着,露出一抹狡黠的微笑。“王子所扮并无破绽,不过贫道也恰好是个中高手罢了。贫道大概能猜到王子是谁的门下了!”
潋滟听这道士口中之意并不是来拆穿他身份的,心里也就放松了一些。这人即知其身份还前来相见,定是有要事相求于他才是,潋滟略想一下,于茶桌前端坐整齐,正色问道:“不知道长主上身在何处,小王有幸得以拜见!”
道士见潋滟知情识趣,立即哈哈大笑起来,他突然冲天弹了一记手指,放出指上信烟。过了一会儿,只见他恭敬抱拳“主上!请现身相见!”
只见那屋顶望窗之上突然翻下一黑炮男子,男子身材高健,全身罩了漆黑斗篷,连脸都隐藏在那斗篷之下,一片黑暗。
潋滟一见此人就有一股熟悉的感觉,这人浑身都散发着邪恶黑暗的气息。
那黑暗之人抖落头上罩着的斗篷外帽,露出一张邪魅深邃的脸来。
“康、康王?”潋滟失声叫出。没错。正是那一年多不曾相见的康王--燕崇南。
“你认识我?”燕崇南稍稍逼近了潋滟一些。
潋滟向后退了一小步,他害怕燕崇南,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莫名地害怕他。比任何他见过的人都要怕,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这康王一直表现出对他的厌恶与嫌恶吧。就像人天生就会莫名的喜欢一样东西、一个人似的,也会莫名的就讨厌、害怕一些东西,一些人。
“你害怕我?”燕崇南又逼近一步,口气 中带着疑惑。
潋滟立马再后退一小步,脸上的笑容都有些挂不住了。
“哼!”燕崇南再靠近潋滟一些,盯着潋滟的脸仔细察看,他突然间反感地皱了皱眉,哼笑一声,肯定地说道:“我认识你!”
潋滟根本无法再后退一步,他的后背已经抵到了屋内那片檀木扇屏上。他只能勉强与燕崇南对视,却在那燕崇南黑亮的瞳孔中见到了惊慌失措、无所遁形的自己。
潋滟忙低了头,暗暗掐了自己大腿一下,提醒自己千万不能怯懦,要勇敢的与燕崇南对视。
再给自己做足了心里准备之后,潋滟又坦然地抬起了头。
燕崇南稍稍惊讶,“你是第二个敢与我对视这么久的人!” 他平滑无起伏的声音如此说道。“他怎么样? ”
潋滟被燕崇南跳跃的问法给弄糊涂了,他? 是谁?他转头看了看一旁的山羊胡道士。
道士一脸无奈,“王爷问得是你早间见到的人,塔顶之人。”
潋滟恍然大悟,他早该想到的。燕崇南还能为了何事来寻他?普天之下,能让这个男人动容的只有夭红一人了。潋滟不知燕崇南、燕崇北、夭红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只是觉得这一年以来,许多人都改变了。包括眼前这个康王,以往总是在他眼底看到蔑视一切的狂妄,现在,那黝黑的眼中也荡起了一丝情感的水波。
“他......今日又毒发了,脸与头发都变作了火色,神智不清,眼不能明,口不能言......下午之时,又恢复了常态......”潋滟小心地说着,每说一句就见那燕崇南挑动一下左眉,眯了一下眼睛。
“是毒x_i,ng侵入到脑中了!”突然之间,这个空间里又多了另外一个声音。
潋滟正在诧异,从那房顶之上又飞下来一个一身灰袍的男人。男人身高不及燕崇南,年纪看上去也要稍大一些,脸上全是睿智与高深的气息。
“您也来了!”道士一见来人,立即躬身行礼,退到来人身后。
燕崇南斜了一眼来人,表情未变。
“彤儿时日不多了!当今天下,怕是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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