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下人们早就看不顺眼孔燕的高傲无礼了,平日里只因跟在鹤声后面一言一行只紧守本分,现下主人不在跟前,又见潋滟是个好欺负的软‘柿子’,就将那积压下的不满与愤怒都发泄了出来。手上虽然是在管教孔燕的无礼,嘴里却“指桑骂槐”句句针对着潋滟而来。
孔燕见潋滟虽然脸色泛白,指尖发抖,依然不说一句话。想想自己若再闹下去,也没有什么实际的效果,终究阻止不了那男人缠着潋滟,弄不好最后受伤的还是潋滟。这帮人明着是教训他 ,实际是在埋汰潋滟。他怎么能让这些瞎了狗眼,缺了人心的畜牲借题发挥。他咬了咬牙,就此整日里只管照顾潋滟的起居伙食,其他的一概不闻不问起来。
大年夜,鹤声只与族内亲朋聚了一个时辰,就上得崖来,与潋滟共度了除夕。
年初一一大早,‘鹤顶小筑’院内就一片嘈杂声,大黑狗先是‘汪、汪、”吼叫了一阵,接着就是凄厉悲惨的长鸣,最后变成恐惧狼狈的低声呜咽。鹤声被狗叫声吵醒随即起身去看发生了何事,潋滟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向外望了一眼,又昏昏睡去。
鹤声只在内衣外披了石青刻丝弹墨水貂皮袄就出了内室。刚一拉开外面石门就感觉一股y-in寒之气迎面扑来。他闪身一躲,一个巨大的身影就从他身侧飞跃过去,直撞开石门往室内奔去。鹤声只看清那影子是四足腾空的,随着那巨影掠过,还有一股腥臊之气弥漫。
鹤声已然猜到那影子是什么。他只抬了头注视那石道尽头,果然不一会儿,就有一身着雪白狐皮大氅的美少年从那薄雾笼罩的石道尽头慢慢露出身形来。少年自清晨的雾气中款款走来,带着一身清新的气息,他原本用大氅整个包了头身,在踏上崖顶小院时,缓缓抬手将那头上罩着的帽子拨下,一头黑丝沾着霜花轻轻滑落。那张清冷绝艳的脸也显现了出来。
“鹤大哥!凤莱特地来给大哥拜年了!”少年清亮的嗓音声线有些拔高,听起来雌雄莫辨别有一番韵味。他有礼地半颔首,轻垂下修长的脖颈,姿态优雅而高贵。
鹤声淡淡“嗯!”了一声,“怎么你把虎头也带来了?”
正说着,那石屋内突然传来了潋滟的尖叫声和“噼哩啪啦”一阵器物落地的声音。鹤声无奈地瞟了一眼一脸无辜的凤莱一眼“这下你可满意了!”说完,他连忙走回室内。
且说潋滟刚被那大狗奇怪的叫声惊扰,迷迷糊糊醒了一下又半昏半沉地睡了下去,恍惚中一个巨大的影子靠近了他的身边,在他身上喷着热气嗅闻了一下,潋滟以为是鹤声,就拿手半推了那‘人’一下,哪知一摸下去手上却是毛绒绒,刺呼呼的感觉,还有一条热热的带着倒勾的舌头舔上了他的手心。
热热的、带着倒勾的、舌头?潋滟一下被自己手上的触感给吓了一跳。他猛地睁开眼睛,就见到那噩梦般的回忆发生在了现实中,那如婴儿手掌般大的倒吊眼睛,那军锅般大的毛喇喇的脑袋,那长长尖尖的利刃般的牙齿,此刻那野兽正兴致勃勃地注视着潋滟,口中的涎液顺着利齿哗哗地流着,鲜红的舌头从那半张的大口中吊出来长长一截,也正滴着口水。
潋滟先是一呆愣,紧接着就是“啊!”---------地一声尖叫,摸着手边可以够到的东西就往那大虎的头上砸去。
鹤声掀开内室的帘子就看到潋滟惊慌失措的在床上摸爬着,床上的东西差不多都被他顺手给扔了下来。那虎头也十分有趣,只是左右闪躲并不上前威吓潋滟,哈哈地吐着舌头,点着大脑袋的样子倒有些讨好取巧的意思。
鹤声绕过虎头走到潋滟身边将潋滟拥入怀里仔细安抚,口中不停的说着“没事!别怕!有我在!”之类的话。这时,一直在后面连着厨房与柴房的石屋里睡觉的孔燕与凤莱也一同进了内室。孔燕一见虎头竟然在此,也是心里有些害怕,但见到潋滟被吓得不清,连忙跑到潋滟身边,挤开鹤声将潋滟给紧紧抱住。
凤莱仰了脖子左右晃动着打量眼前的情景。漂亮的眼睛里全是y-in狠的寒光。原本哥哥告诉他鹤声十分宠爱这小贱人的时候他还不信,现在看一眼什么都相信了,再加上早上管事口中说的话的证实。这些让凤莱原本优越高上的心态受了重重的打击。一个荒 y- in 无耻的贱货,怎么接二连三地迷惑住这么多人的眼睛。葛自炘也要他,鹤声哥也百般照顾他。连那虎头都一副狗模狗样的表情,见了这小贱人一反前几月整日里闷闷不乐,毫无j-i,ng神的样子,比见了他哥哥还要亲密。
死畜牲!臭贱人!凤莱在心里恶毒地咒骂着。面上却还是一副冷清的表情,只是在遇潋滟恐惧的双眼对视时,闪过吓人的y-in狠。
潋滟原本被鹤声与孔燕拥护着,突然又在视线内看到了凤莱的身影,当即又打了个寒颤,把视线给调向别处。每次遇到这个人,他总是不得好过,他心里也对与凤莱的相遇十分害怕了。
“原来你还没死呀!刚好!我家的虎头可是想你想得厉害,这几月吃喝都不上心,都瘦了好大一圈。”凤莱拔高了声音凉凉地说着。
潋滟一听“虎头”二字,就又回忆起那时的光景来。他忙低了头,不敢再看四周一眼。那虎头反倒是开心地“嗷”了一声,像是在回应凤莱所说的话。
老虎一叫,就把那潋滟与孔燕吓了个透彻。鹤声喝斥了虎头一下:“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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