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甩开丫鬟的手:“我跟你过去就是。”
莲艾到了芙蕖郡主面前,先将手中食盒交给一旁下仆,再规规矩矩朝着郡主行了一礼。
他知道郡主因为将军的缘故看他不顺眼,但这里是将军府,左右也不能拿他如何,他便也没那么慌张了。
“这些天,都是你在步年身边伺候?”芙蕖目光冰冷而刺骨,像一头饥渴的狼,恨不得将莲艾饮血啖r_ou_。
莲艾垂着眼道:“回郡主,这几日将军行动不便,奴白日里会在将军榻前侍疾,晚上再回自己院落。”
这几日里步年借伤不去上朝,在府里又无所事事,便抓着他白日里念书,夜里练弩。对方受一回伤,倒是把他折腾得够呛。
“听说步年把他娘的遗物也送给你了?长命锁还是什么锁来着,被他从左翎雪那儿要回来的那块。”
“是长命锁。”
芙蕖手指一紧:“拿给我看看。”
莲艾没动,他知道自己拿出去了,对方就绝对不会只是看看而已。这样的深宅把戏,他在别院,甚至在青楼时已领教过多次。
可他拿不拿,对方都是要发作的。
芙蕖眼睛一瞪,攥着香帕的五指紧紧抠着掌心,几乎要抠出血来:“仗着步年宠你,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了吗?”
眼见要吵起来,管家一早便知道会发展成这样,正要来劝,那芙蕖郡主竟不管不顾抬起手就朝莲艾脸上挥了过去。
这记巴掌又响又重,莲艾被打地撇过脸去,脸上迅速起了红印,嘴角都被磕出了血。
管家见势不好,连忙拦住对方:“郡主息怒,郡主息怒!”
他使了个眼色,自有其他人过来和他一起拦着。
“我今天定要撕烂这贱人的脸!你们给我退开!”
莲艾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用手指轻轻碰了,痛得他一哆嗦。以他的体质,恐怕要红肿两天了。
他不知道自己要走要留,只觉得那郡主跟疯了一样,简直像是不杀他难平心头之恨。
正吵吵嚷嚷之际,一道浑厚男声从屋后传来:“大白天的,吵什么?”
众人动作一滞,片刻后便见步年披着一件黑底满绣梨花的外衫从屋后缓缓走来。
他看了眼芙蕖郡主,很快又将视线转开,待看到莲艾脸上的伤,马上皱起了眉心。
“我就说你怎么买盒糕点去了这么久。”他像是心疼莲艾,伸出指尖碰了碰对方的脸,“疼吗?”
莲艾纵然是疼的,现在也不能点头。
“不疼。”他连忙说。
步年闻言放下手,眼神锋利地s,he向管家:“你是死人吗?什么时候一个外人也可随意打骂我将军府的人了?”
那管家心中叫苦不迭:“是奴才疏忽了!”步年心情极差,不耐地摆摆手,像是赶什么苍蝇:“将人给我轰出去。”他一声令下,左右侍卫再没了顾忌,对着芙蕖郡主做了个请的收视:“郡主不要让我等为难。”芙蕖不敢置信盯着步年,泪水都在眼眶里打转。“你为了一个贱人要赶我出府?”步年似乎是站的吃不消了,便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他看向芙蕖,那目光冰冷的叫她打从心里发颤,彷如直面最恐怖的杀意。她不自觉朝后退了一步,就听对方说:“如果你不是郡主,我定会还你一百个巴掌。”
芙蕖郡主被步年毫不留情地“请”出了将军府,她站在自己的轿子前,回身满含怨恨地瞪着将军府的匾额。
总有一天,她要成为这里真正的女主人,要步年再不能无视她!
这样想着,她抹去眼角的泪水,低头钻进了轿子里。
祖宗走了,原本嘈杂纷乱的厅堂一下安静下来,步年朝端着食盒的下仆勾勾手指,对方会意,伶俐地摆好食盒,供他品尝。
步年看了眼莲艾:“杵着干什么?过来坐啊。”
莲艾乖乖坐下了,脸颊一凉,却是步年手指又触了上来。指尖温度有些低,也可能是他脸太烫了,被他这样一碰,半张脸的痛楚似乎也缓解不少。
“她要,你给她就是,也不会平白挨这一巴掌。”
莲艾低着头,说:“我怕给她了,就要不回来了。”
步年收回手,指尖在桌面上有规律地来回敲击着:“她敢抢,难道我就不能再抢回来吗?”
管家这会儿倒是很有眼色,及时送上了将军府自制的伤药。小巧犹如胭脂粉盒,掀盖便见莹白如雪的膏体,散发着幽幽兰花香味。
步年豪爽地挖出一大块就要往莲艾脸上抹,莲艾脸色古怪,本能地往后让了让,让到一半觉得不太好,又生生忍住了。
只是这点小动作怎么能逃过步年眼睛,手一顿,问他:“怎么了?”
莲艾吞吞吐吐:“嗯……太多了,浪费。”
步年还以为是什么,嘴里说着:“我是少你吃还是少你喝了,你要这样节俭?”手上还是把那膏药撇去大半,只留一小块抹上莲艾脸颊。
薄薄涂上一层,火辣的肌肤立马感到一阵凉爽,可谓立竿见影。
其实莲艾并非是觉得浪费,而是这膏药,之前他是用过的,只不过……是用在后庭上。第一次与步年行房,十分突然,对方又借着酒劲,他后面被折腾的够呛,当时别庄内的仆人也是给他用了这种膏药。他只涂了两日便大好了,当时还惊叹于果然是将军府的药,和外面就是不同。
今日再用,却是改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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