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瑄翻开奏折,这上面写的渭水之滨在文国的边境之地,离西良很近,想到西良凌瑄的脸上露出一丝怅然,那个他此生最爱的人便在那里,而自己已经一年多没有再见到他了。
凌瑄沉默片刻,周围的大臣互相看了看,不知皇上在想些什么。
“开仓放粮是必然的,朕初登大位想要体察民间疾苦,遂这次朕要亲去渭河之滨,以鼓舞民间抗疫之心。”凌瑄淡淡的说道。
众大臣自然没有任何理由反驳,毕竟皇帝去那里也是在十里外就扎营,还能弄一个亲民的好印象,何乐而不为呢。
凌瑄的龙撵浩浩荡荡的从京城出发,可谓黄土垫到清水泼街,周围的百姓均回避,此时坐在龙撵中的凌瑄从袖口掏出一块帕子,上面绣着乱七八糟的东西,虽说是牡丹却一点都看不出来,而只要在凌瑄身边伺候过的人都知道这块绣得乱七八糟的手帕是当今皇上的宝贝,谁都不敢碰。
“玉狐,朕想你了,是不是这样我们的距离就能更近一些呢?”凌瑄将帕子放在鼻尖嗅了嗅,上面已经没有了玉狐身上的味道,但却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
睡梦中他时常会想起玉狐靠在自己身上,念着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那个午后的阳光照在水塘边,照在两人的身上,玉狐的侧脸是那么美,是那么纯真可爱,没有一丝心计,而他当年万万想不到的事玉狐也会成为心计的牺牲品,如今他如愿以偿的得到了皇位,却似乎自己亦是皇权的牺牲品,牺牲了自己唯一的挚爱。
半个月后
凌瑄到了渭水之滨,让官员们没想到的是皇上并没有驻扎在十里之外,而是进入了疫情严重的城中,亲自监督救治的情况。
城中的百姓大受鼓舞,许多在家病重的人也想要出来看看皇上,这些人一辈子没见到达官贵人,如今皇上亲临,自然想要一睹圣颜,而凌瑄却没有那么距离,穿着一身素色的龙袍,看望这生了重病的百姓,一时之间在边关传为佳话。
凌瑄在城中的一个大户中住下,虽然在这里已经算上乘,但也不及皇宫中的万分之一,而凌瑄却没有一丝挑剔。
凌瑄用完晚膳打算出去在府中溜溜,此时他没有穿龙袍,而是随意披上一件棕色的深袍,在凉亭中的石凳上坐下,看着池塘里那些快要枯死的荷花,因为城中疫病,这个大户家也有许多人生病,主家怕病情传染,便将那些染病的仆役都遣退了,只留下一些健康的仆役,这一来府中的奴仆锐减,就连花园也没人整理了。
凌瑄觉得这里无聊,刚要回去便见两个婢子从旁边走来,手里还端着食物,两人走得很慢,一边走一边闲话家常,因为凌瑄没有穿龙袍,身边亦没有侍卫,所以两个婢子并没有十分注意这半年。
“喂,你说皇上怎么回来我们这里,别人想跑还来不及呢。”一个穿着粉色裙子的丫鬟说道。
另一边绿裙丫鬟哼了一声,道:“谁知道啊,不过这些也能带些草药给我们,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做皇帝也是这样。”
凌瑄听到她们的话轻声一笑,只要自己做的事不违背良心,他不管别人说什么,毕竟公道自在人心。
粉裙丫鬟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那个从西良来的厨子说西良太子要大婚了,到时候他要回家做些好菜。”
绿裙女子轻声笑道:“人家大婚关他什么事,他回家做什么菜。”
“这你就不知道了,太子大婚要大赦天下,那厨子关在监牢中的弟弟就可以放出来啦,他自然要回家庆祝。”粉裙女子轻笑着说道。
“那太子娶的八成是皇族,西良人都壮得和牛一样,不知这新娘子会不会也人高马大的。”绿裙女子捂嘴一笑,两人渐渐走远,而凌瑄在听到完颜璟大婚的消息后就再也笑不出来了,若完颜璟大婚的话玉狐又该怎么办!
凌瑄回去后便立刻派暗卫去调查这件事情,而得来的结果却是完颜璟并未对外宣称新娘子的名字,而却是这样凌瑄越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隐隐觉得这个新娘就是玉狐,而心里却不敢承认。
自从那日后凌瑄体察民间的次数越发增多,他只有这样才能忘掉这件事情,他不知道若那结婚的新人真的是完颜璟与玉狐,他要怎么办,所以他只能一个劲的让自己充实起来,让自己忘了即将举行的婚礼。
三日后
整日来的视察和批奏折让凌瑄的身体越发虚弱,而且每当晚上睡不着的时候便大量饮酒,这里本就是疫情区,不多久,凌瑄便生病了,周围的大臣们吓得立刻请来最好的御医和随行太医,但治疗的效果都很小。
凌瑄躺在床上,因为身染疫病的缘故眼窝有些凹陷,整个人都瘦了许多,而凌瑄知道自己的身子不是一蹴而就的,这是心病,只是现在才发作而已。
凌瑄的贴身近卫走了进来,跪在了凌瑄的床前,凌瑄睁开眼问道:“查的怎么样?”
“启禀皇上,西良太子大婚的喜服已经制作好,而凤服却是男人的款式,大小与您给的尺寸一样。”侍卫如实回答到。
“呵呵……”凌瑄忽然苦笑一声,道:“自作孽,不可活啊……”
“皇上?”侍卫不解的看向皇上,而凌瑄只是挥了挥手,道:“下去吧……”
“是。”侍卫走出了屋子,几个婢子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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