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铠之微微一愣,应道:「请进。」
一身青衣的裴若玺推门而进,难得地没有带上任何奴仆。冷铠之站起来,用防备的目光看着他。
裴若玺一笑,伸手示意:「冷公子,不用拘谨啊,请坐。」
他说完,率先在八仙桌旁坐下。冷铠之小心翼翼地跟着坐下。裴若玺上下打量着他,没头没尾地说出一句:
「看来我这回是算对了。」
冷铠之疑惑地看他,裴若玺自顾自道:
「不愧是母子,做出的事情都是一样的。」
冷铠之听得一头露水,裴若玺蓦地站起来,毫无预警地拉下自己的领口,一团火红出现在他雪白的右肩上——他的身上,有跟冷铠之一模一样的红莲纹身!冷铠之震惊地瞪大双眼,不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肩膀。
「你……」
裴若玺神色自若地将衣领拢好,问道:「你身上也有这个吧?」
冷铠之哑然地点头。
「你知道这个代表什么吗?」冷铠之如他意料中的摇摇头,裴若玺道:「这朵红莲,是教主的印记,凡是被打上这个烙印的人或者物,永远都是教主的所属品。」
「啊?」
「要是谁敢侵犯教主的东西,就会遭受纪行,顺带告拆你,历代教主都会将这个纹在自己的妻子身上。」
「什么?!」冷铠之更吃惊了,他脸颊发烫,这么说来,裴仕杰是把自己当成他妻子了?
可是……冷铠之很快发现到另一个问题,他自己也就算了,可是为什么裴若玺身上也会有这个纹身?他不是裴仕杰的舅舅吗?
他谨慎地看着裴若玺的脸色,见对方满脸平静,他大着胆子问:「那敢问前辈,您身上的纹身是……」
「这是上任教主,也就是我亲姐姐所弄的。」裴若玺无所谓地说,冷铠之却惊得合不拢嘴。
「前辈的……亲姐姐?」冷铠之作梦也没想到,上任教主会是女的。
「是啊,那个疯婆子练功练得走火入魔,连自己丈夫儿子都分不清,还把我当成是她的东西了。」
尽管裴若玺一副不在乎的口气,可冷铠之还是感觉到了他内心的痛苦与无奈。
「前辈……您到底都遇到一些什么事情了……」
「我遇到的事情可多着了,不过这都是我们裴家的私事,我不打算告诉你。」
「前辈,我并无他意,我只是……」
「我不在乎你有没有什么他意,总之想说的话我都说了。」裴若玺打断。
「前辈……」冷铠之感觉他对自己颇有敌意。「无论您相不相信都好,晚辈还是必须要跟您解释。」
「你还想解释什么?」
「您与家师是相爱至深的恋人,晚辈潜入贵教并无恶意,收集情报只是身不由己,晚辈最主要的目的只是要寻找您。如果说晚辈想要加害于前辈或者贵教其它成员的话,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裴若玺耐心听完,冷冷地道:「你这些话我都听腻了,再说,我对你做了这种事,你到现在还敢说对我毫无恨意吗?」
「我没有。」冷铠之双目澄清地看着他道。
「就算我废除了你的武功,把你禁锢起来,甚至将你当礼物送给别人,你也不恨我?」裴若玺冷笑。
「我不恨。」冷铠之的神色没有丝毫改变。
「哦?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师父的爱人,更是仕杰的舅舅。」
裴若玺轻扬起一边秀气的眉毛,他盯了冷铠之好半晌,对方无畏无惧地回视他。裴若玺蓦地轻笑出声,那是一个没有讥讽,也没有不屑的笑,似乎还带着一点了然。
「我倒想看看你最后会得到怎样的结果。」裴若玺意有所指地说完,转身离开了。
裴若玺走后,裴仕杰很快赶了回来。看到冷铠之还安然无恙地坐在房间里,他显然松了一口气。
冷铠之以为他会跟自己解释一些事情,可他什么也没说,看了看他就出去了。面对他依旧冷淡的态度,冷铠之无法掩饰心里的失落,闷闷不乐地呆坐着。
晚上,裴仕杰回到房间里,依旧没有与他交谈,沐浴过后就直接将他压在床上欢爱,完事后翻身就睡了。
冷铠之心头的忧郁不禁扩大,自己现在的处境,只不过是从囚犯变成床伴。他感觉不到裴仕杰对他的爱,他宁可被关在牢房里,也不愿意以这种没尊严的方式生活下去。
尽管是如此抗拒,他却无力改变。这种情况持续了一个多月,依旧丝毫没有要改变的迹象。
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冷铠之坐在栏杆上,无神地望着天上漂浮的白云。虽然回到喜欢的人身边了,可他一点也不快乐。
敲门声从背后传来,他无神地应了声:「请进。」
「冷公子。」一名看起来很面生的男仆捧着茶水站在他后面。
冷铠之困惑地看着他,这男仆看来比他年长几岁,外貌非常平凡,属于那种见过一次就会忘记的长相。
「你是……」对方不是贯来服侍自己的小厮,冷铠之显得相当愕然。
那男仆警觉地看了看四周,他将茶水搁下,伸出手掌,一块小牌子平摊在他掌心上。冷铠之一看,上面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飞鹰,鹰嘴里还含着一把短刀——这是武林盟的标识!
「你……」冷铠之震惊不已地看他。
那男仆压低声音道:「冷公子,在下黄义,受武林盟派遣潜伏在此已有五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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