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银镜!“孟泽回了一句。
银镜的事情,魏老太太是知道的,当初孟泽还因为这事吃了官司。但银镜具体是个什么样子,魏老太太却不知道,她以为这只不过是黄铜镜的一种。
因此,听到这话,她当即就嗤笑起来,“我看你是疯了,梅家是个什么地位,你送块镜子过去,这不是道喜,而是在结仇。到底是无知的乡下小子,哪挑得起将军府主母的担子。我看这个位置,还得由别人来座才是!”
魏老太太这话说得直白,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
孟泽眼皮一抬,问道:“祖母莫忘了,魏霆均丧母,三年不得娶亲这事。
魏老太太自然是知道的,“这还要你提醒我!就怕三年之后,你不肯让位置!”
孟泽冷笑,“我看您还是别c,ao心三年之后的事情,先c,ao心眼下吧。您可是在三月热孝未出的情况下,就给霆均物色人家了。这要是被御史参一本,只怕这到手的富贵又没了!”
魏老太太一惊,慌道,“你少唬我!”
“你吃的盐比我吃的米还多,这事儿还要轮到我来唬你!”
魏老太太此刻也镇定下来了,这事她确实做得不妥当,但要说会引来大麻烦也不至于。
毕竟,她只是嘴。上说说,而且还说得隐晦,御史没有证据,就是知道了也奈何不了她。
但这事儿连孟泽都知道,想必是想要结亲的人家里知道了一些事情,对她的做法有意见,所以才传了出来。
想到这里,魏老太太觉得今日这寿宴怕是不好过。
“你少给我扯有的没的,周家的寿礼,总不能送一块银镜,这实在是不像话!”魏老太太避重就轻。
孟泽示意左右,顷刻,便有仆从搬着银镜上来,正对着魏老太太放下。
孟泽扯下绸布,光亮的厅堂内,魏老太太把自己满是褶子的老脸瞧得一清二楚。
家道中落,又在乡下过了七八年苦日子,六十多的魏老太太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苍老十岁不止。如今就算是用牛r-u泡澡,用香油涂抹身体,敷最。上等的脂粉,也掩饰不掉老态。
魏老太太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意识到自己已经老了,随后才回过神来,这到底是一一面什么样的镜子。
紫檀和屋里伺候的几个丫头,早已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一时根本没有注意到魏老太太的情绪。
“祖母可还有话说?”孟泽问’了一句。
魏老太太愣了一下,问道,“这东西是你做出来的?”
“自是我做出来的!不然,富可敌国的佟家又怎么会打它的主意呢?“孟泽说着,示意仆从将绸布盖。上装车。
此刻,魏老太太还有什么好说的,只能闭嘴。
时间不早了,一家人收拾行装,带着礼物往周府赶去。
堪堪才四十岁的周夫人坐在正厅,正在招待来贺喜的夫人们。
说得正高兴的时候,听到丫头报“魏家来人”,热闹的大厅陡然安静下来。
周夫人环顾四周,知道这些人心思,想来这些内眷都是对魏家好奇得很。
“老太君来了,我得出门去迎才是!“周夫人说着,笑盈盈地从主位上站了起来。
孟泽跟着魏霆均进屋,就看到一位圆盘脸的中年妇人拉着魏老太太寒暄。
“我来猜猜,这是青松,这一位便是老太君的孙媳了吧!“着人给魏老太太看了座,周夫人笑着看向孟泽和魏青松。
“正是!”魏老太太笑道。
初次见面,周夫人夸了魏青松一番,又赏了魏青松一个鼓鼓囊囊的小荷包。
“老太君好福气,青松乖巧懂事,霆均是国之将才,您这孙媳也是芝兰玉树般的人儿,叫人艳羨得很!”周夫人夸赞道。
“哪里哪里!”魏老太太谦虚道。
屋里的夫人们都是人j-i,ng,见周夫人对孟泽并无轻视之意,便也跟着纷纷恭维起来,魏老太太起先还推辞几下,后来就只呵呵笑了。
魏霆均和孟泽给周夫人道了贺,又说了几句话,随后便告辞出来。
这儿是内院,他们是外男,不好多待,由仆从领着往翰林大人那边去。
走到半途,迎面碰到了熟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周瑾夫妇。
“魏将军,阿泽,没想到在这儿碰到你们!“周瑾温笑着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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