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然睡觉没有一点声息,贺钧总忍不住去摸摸他温热柔软的肚皮,确认眼前人是活生生的。
贺钧觉得自己快要分裂了,六年来恨透了他一声不吭的逃跑,他看到时然的脸就生气,可看不到又慌乱担心,以至于一遍遍的重复离开又返回盯人的奇怪举动。
他用食指轻轻戳着时然的脸蛋,当初好不容易养了些r_ou_,去趟国外又给弄瘦了。那时真有那么不愿意,这小混蛋现在又回来想招惹谁,想到这里,他力道重了些,恨恨地把时然戳醒了。
第3章
时然困得不知今夕何夕,脸上一吃痛,把他从梦里拉回来。
他眼睛还半眯着,分不清哪是哪,只想接着睡,磨磨蹭蹭又无意识的把脸埋进了贺钧的小腹。
贺钧被他弄得浑身一僵,正想把人推下去,手碰到他肩膀时,却改推为抱。
时然靠在他的颈肩,嘴里嘟囔了两句又恢复安静,两只手倒是软软的搭在他身上。
贺钧好似被他的卷毛蹭的心乱,两人贴的太近,时然身上带着淡淡的马鞭草香气,让他把呼吸都放轻了,还魔怔的圈着那细软的腰身。
眼看下`身隐隐有抬头之势,他烦躁的把人抱进客房,脱了鞋盖好被子便匆匆回屋。
第二天时然刚醒又立刻闭上了眼,再睁开仍是恍惚,一时竟分不清那边才是梦里。
熟悉的床和柜,垫了羊绒毯子的飘窗,独一莫兰迪色系的帘子,的的确确是他以前常在贺钧家住的这间客房。
不再多想,时然掀了被子立刻跑下楼。贺钧已经坐在沙发上看文件,夏日的阳光肆无忌惮的环绕在他周身,餐桌上的红枣小米粥还冒着热死,勾人食欲,时然显然被这副画面诱惑,早已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他放轻了步子下楼,乖乖走到贺钧面前问好,“谢谢你昨晚送我回来。”
说完看了看四周,又问:“叔叔阿姨都不在吗?”
贺钧没有抬眼,光顾着看他一双白嫩嫩的脚踩在地板上,不悦地皱了皱眉,“去日本了。”说完又忍不住加重语气,“去穿鞋。”
时然点点头,又跑回客房穿鞋洗漱。
边偷看那边工作的人边舒服的享受着小米粥,等到碗底粒米全无,时然才想起来刚才着急的事,他突然起身,紧张的问了出来,“贺钧!昨晚,昨晚你有没有……”问到一半才发觉不好开口,把脸都憋红了。
贺钧看着他突然就笑了,明明全身都披着阳光,声音却冷如凛冬大雪,“我对你那干巴巴的身体没兴趣。”说完又低头接着看文件。
时然愣在原地,右手探到背后抚着衬衫,温热的掌心不足以熨平衬衫,更别说那样的皮肤。
没一会,他吸了吸鼻子,走到贺钧面前蹲下,微微仰头看着他,软声道:“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贺钧不说话也不看他。
“贺钧……”时然咬了一下唇瓣,豁出去似的,伸手抓着他的裤管轻轻摇晃,“我错了,你别不理我。”
贺钧愣了一下,当年这小混蛋惹他不高兴也只会这样,蹲在他的脚边求原谅,巴望着拉他的裤子晃。
挣开记忆,贺钧对上他含糖的目光,怒火突如其来,六年间他是不是也总对别人这样,想讨好一个人的时候,又乖又软,腻了烦了,转身就跑。
时然巴巴地看着他,这么久不见他回应,眼神还带了一丝委屈和着急。
贺钧别开眼,“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时然没得到想要的答案,一寸寸松开了手,换在以前,他能非要贺钧亲自开车送他,今时不同往日,他便不敢再提,只站起来轻声说了句谢谢便离开。
屋内重归寂静,贺钧揉了揉眉骨,把文件扔到一边,看着刚才被抓住的裤脚出了神。
许久,苏姨从厨房小跑出来,“少爷,时少爷走了吗?可我这,我这n_ai霜和芋圆还没做好……”
贺钧顿了一会,才说:“不用做了。”
苏姨一脸遗憾的点点头,又听见他吩咐:“待会收拾一下那间客房,还是像以前一样。”
说完贺钧便拿过桌上的钥匙出了门。
时然回了家,没见到父亲,倒是先见了继母李涵和那才四岁半的弟弟时嘉。
“学乐器的大少爷居然回来了啊。”李涵昨晚就看到他的行李了。
时然没理会她的y-in阳怪气,他去国外治疗的事只有他和父亲知道,父亲不愿告诉她实情,那便由她猜去。
其实李涵说不上哪里对他不好,但好是绝对说不上的,也是突然要回国,他父亲才支支吾吾地在电话里告诉他家里添了个新丁。
时然看了一眼那个小娃娃,被李涵瞪着了许久,生怕自己对他那金贵儿子做些什么。他径直回了房间,回国只带了一个箱子的行李,眼下准备收拾出两个箱子,搬到他母亲留下的住宅去。
屋里还是六年前的样子,他东西不多,哪里都只像暂住地。
洗了澡翻出药该吃的吃该搽的搽,换了衣服提上行李他就走。
楼下李涵还在逗着儿子,看到他拉着箱子走,开心得也不再乱吱声,就对着时嘉唱歌。
时然在母亲留下的君町住,两房一厅,先收拾了主卧,放了东西,才一点点打扫屋子。
他没请让家政来弄,母亲生前的住处总归是带点熟悉的气息,他不想别人进来破坏。
忙活了一整天,时然不敢让自己太累,八点多就已经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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