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快些吧。”顾恩只是淡淡吩咐着,自己就去牵马了。
“动作都快点了,走得慢了晚上不吃饭了啊。”越渊冲着四周吆喝了一声,也就先和叶逾去收拾了。
队伍里肃杀的紧,连平日里闹腾的思遥现在都一言不发的跟着顾恩。越渊有时候会和他商量下布置和对策,除此外大家都忧心忡忡的不敢多言语。
行的虽然快,但还是只走了一多半的路,顾恩也不能太难为弟兄们了,别到了当口,人先累垮了。
吃晚饭的时候,裹的毛茸茸的小家伙就来叶逾帐子里了。
“叶少爷…我进来啦。”小孩儿怯生生的钻进来,却理都不理越渊一眼。越渊更是当没看见他,俩人谁都都不搭理谁。
“你来啦。冷不冷,吃了饭没。”叶逾过去在他脸上揉了揉,小脸冻的通红,让人还觉着可怜。
“不冷不冷,在先生那边吃过了。”
“你在方诀那边等不就好了,他晚上肯定也要等你师父啊。”越渊还是忍不住说道。
“不要。”小孩儿一个劲的摇头,“先生要是看我不睡觉肯定又让我抄伤寒论了。”
也挺好,这长大了没准就是唐家堡里最会瞧病的。
叶逾听着失笑,怪不得小家伙一直躲着方诀走。
“晚上的时候不许给叶少爷添乱,听着没。”越渊吃的差不多了,也看着到了值夜的时间,拎着小孩儿耳朵就威胁他。
小孩吃痛的张牙舞爪起来,连声交换着,“知道啦!”
越渊这才松开他,给了个眼神示意叶逾看好他,这出点啥事唐淮指不定又怎么念叨呢。
深冬的严寒本就恼人,现下又是夜晚,刚从帐子里出来,瞬间侵入的彻骨寒意激的他只想打哆嗦。
四周守夜的将士站的挺直,越渊也就不好太随意了,走了两遭上下叮嘱好之后,就自己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吃酒去了。烈酒入肚的那一刻,他才觉着自己又活过来了。
不远处是方诀的帐子,灯还燃着,他也没去打扰,就这么乐呵着想看他是不是准备等到唐淮回来。倒是偶有几个伤患过去取药,不多时也就出来了。
守夜本就乏味的厉害,越渊又是那随x_i,ng之人,站着坐着都嫌无聊,就盘算着还得多久才有人过来替他。那小兔崽子在,叶逾估计也没法睡,明天就得进潼关,这估计没进去就得打起来,他又怕叶逾状态不对,战场上忌讳这事,一个失神没准就是大事,果然就不该答应那小崽子。越渊这边越没事做,越爱乱想,总怕叶逾有点什么闪失。
夜里有点飘起雪来,这几日也都是常事。抖了抖身上的浮雪,也只是又多喝了两口酒。营里别的不说,酒是真不够,也不知道空闲下来去哪能打点酒去。早知道让唐淮去了…
越渊盘算着快到时候了,心里也就轻快些了。好奇的望了望方诀那边,果然还醒着。
见交接的人来了,越渊二话不说噌的就蹿了回去。抬手却是小心翼翼的掀开帐子。
叶逾正捧着兵书半卧着,听见他回来就披了衣服从榻上下来。
“那小鬼呢,没烦你吧。”
叶逾给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轻声和他说着,“睡着了。”
越渊越过去,果然看着小孩儿裹着被子睡的正甜。
“唐淮回来了吗。”
越渊摇头,“我再等等吧,他不回来我也不放心。”边说着过去把书从榻上拿走,“你也不许看了,赶紧着睡觉,说不上明天几时就得赶路。”
叶逾歪了歪脑袋,并未听他的说什么,抬手将掌心覆在他面颊上。
“外面是不是冷。”
越渊心里舒服的不行,却还是把他手捉了下来,“不嫌我身上凉啊,你快回被子里。”说着就把他往榻上推。
“待会儿等唐淮回来我就睡他屋里吧,让他去和方诀住,明天赶紧把这小东西打发走,碍事。”
矮榻本就不宽敞,平日里两个人睡勉勉强强,唐硕睡的四仰八叉的哪还有越渊的地方。叶逾听着想笑,顺着越渊的力气小心的躺了下去,也亏得小孩儿睡的死,听不见越渊说的什么。
越渊看他躺好了,自己就翻身出去,走之前帮他把蜡灭了。
越渊呵着手,揣起酒葫芦走到方诀帐外,站在外面客气问着。
“能进来吗。”
“进来吧。”方诀放下笔,把抄好的方子放在一边。“有事?”
“谁大晚上有事啊。我见唐淮还没回来,再等他一会儿,想着估计你也等他就过来了。”
方诀听着点了点头,没什么情绪起伏,只是让他坐了下来。
“硕儿是不在你们那儿。”
“在呢,跟叶逾睡了。我刚才回去的时候已经睡熟了,说等他师父,到比谁都睡的都早。”
方诀估摸着那小子也闹,“别太惯着他了。”
“没事。这么大点的孩子,惯着就惯着吧,还能消受几年啊。而且叶逾也挺喜欢他的。”
“不给你们添麻烦就好。”
是有点麻烦,如果可能越渊确实还是希望小家伙能跟着唐淮转,别耽误他和叶逾在一起的时间。
“他和你们一起的时候也这么黏人吗。”
“黏他师父。”
“嗯,说是跟你一起就让抄伤寒论。”
方诀听着不由失笑,也不知道那小子和他们说了这些。
“他还能抄多少,字还没认全,但不放眼前你又怕他在外面出事。”
越渊听他这么说,突然就笑了。“那我知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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