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敲了温娘的房门,无人应,却更加慌神,推了门,在黑暗中摸索,床铺是凉的,床上也空无一人。所有一切心慌在此刻都得到了解释,她不相信真的有山贼会把手伸到小山鹦鹉来,伸到温娘的身上。
芸娘的尖叫,立刻就惊醒了董娘。两个女人心下一合计,总觉得事情不闹大,是无法找回温娘来的。两个人紧紧用在一起,硬是熬过了夜,等来了天明。天一亮,董娘就去报了官。衙门里头的人也没给准话,塞了几包碎银子后,才说等县令大人来了以后再做决定。推辞说县官是前几天刚刚上任的,有些事情还得优先处理,领了银子后才答应先汇报此事。
芸娘一个人留在家里,总觉得需要做点什么。瞅见董娘无功而返,她打扮一番,叫了车夫把她送到了一处宅子。这宅子是来招秀女的京官,形容猥琐,没有半分京城里头人的气质,在如县也没捞到多少油水,不过这段日子对芸娘很是中意,芸娘的心思活络,自然不会给他这样的人占上半分便宜。
但是芝麻小的官,手头却还算有些权力。她这番去了宅子,自然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去哄这臭男人,至于是什么办法,让她一个ji nv都觉得腌臜,还答应了事成之后,自然是会帮他安排从人牙子手里找几个有姿色的雏儿。
那男人受了好处,自然是要出点力,毕竟偷梁换柱的事情,多了,对上头也是瞒不住,何况这几次的质量都不好,宫里头一直说南方小城的姑娘水灵漂亮,这下子总不能全交上让人不如意的货色。如今要是能顺便平了山贼,自然是极好的,对仕途也是大有帮助。
芸娘离开的时候,刚过晌午,出了宅子门便狠狠啐了一口,冷冷地瞪了这宅子一眼,又急急忙忙地赶到了下一个去处。反正能打通的关系都打通了,能纠缠的男人也都用水蛇腰盘上了。
直至傍晚,芸娘才一言不发地回到了小山鹦鹉。打了水,便仔仔细细地冲洗自己,刷了三遍,才换了衣服走了出来,强撑着笑意,等着消息。董娘自然也是心疼极了两个小娘子,却也只能无奈地在小楼里等待。
隔了夜之后,消息才传回来,说是新上任的县官正是有意对这帮山大王出手,正好借用此事灭灭他们的威风。芸娘和董娘千恩万谢地把来报消息的小卒送走,心情这才稍稍平复了下来。
这命运的齿轮总是不停,谁也不曾想过,真正的祸事才刚刚来临。没人知道一个细微的节点该如何发展下去。
正如谢伯言离开的时候,心心念念地还是早点回来陪着温娘吃完那一碗小面。
正如温娘看着谢二爷走的时候,想着再多听听他的故事。
正如芸娘绞着的心和双手悄然放下的时候,从未想过后来会悔不当初。
第18章 死亡
谢伯殊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弟弟会对小山鹦鹉和温娘下手。在他一直的印象里面,他的弟弟虽然有些不检点的举动,但再怎么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明明是亲哥俩,可是说实话,谁都不了解谁,谁也都不知道对方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
新上任的县官带着剿匪队伍上山的时候是个深夜。谢伯殊不在山上,也正是因为谢伯言知道了自己哥哥要去别的县,才狠了狠心,绑了温娘上山。
谢伯言那日走出了地牢,便看见他们的营地火光一片,到处都是乒乒乓乓的打砸声音,他心中自然是不妙,逮住躲在树丛里的小厮问道究竟是个什么情况,那小厮也是个偷摸溜出来的,只听到说什么县官大人亲自上山剿匪。
谢伯言把这人扔到了地上,自顾自地往声音最响处走去。那小厮还算有些良心,哭嚎着说:“二当家,你别过去了,兄弟们都快死绝了,咱们先躲起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大当家的回来就好了。”
谢伯言闻声面色更冷,不管不顾地依旧朝着原来的方向走去。心中暗忖:难道这世上所有的一切,没了他哥,就不行了吗。他红了眼,也发了狠,c,ao起地上散落的一根铁棍就一往无前。
那晚,山上的哭喊声不绝,火光似乎蔓延了整座山,在夜里,似乎能够灼烧所有人的眼。如果还有人见到谢伯言的最后一面,便是他拎着之前用来打通关系的师爷的脖子,恶狠狠的呸道:“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不是你们不愿意把女人送进宫里去的吗,怎么这账算到了我虎头山的头上。”
那猥琐师爷涕泗横流地作揖求饶,直到谢伯言一个愣神,被身后的偷袭打蒙了。那师爷恢复了自由,给已经昏倒的谢伯言死死地踹上了一脚,临走时还吐了一口唾沫在他身上,耀武扬威地踏着这身体走了。
这一场剿匪运动极其迅速,并且稳准狠。后来才知道消息,摸清楚状况的老百姓反而不忿,所以是招惹到官家利益后,怎么着都要举全县之力去抓人,平头小老百姓被山贼盯上了,是两边都不把他们当人。
好在这新上任的县官暗地里使了不少手段,又半逼迫地压了几个富绅出来散了些钱财,才把这流言蜚语的苗头按了下去。
谢伯言死了,除了谢伯殊带走的一小部分兄弟,山上的人基本都死绝了,他们没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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