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余程没有回头,微调着声音的低沉程度,“回去吧。”
“……嗯。”凌鹿抽了抽鼻子,没有再说什么。如此长久的沉默,已经是回答。
穿过马路就是学生宿舍。此时所有寝室都已经熄灯,整栋宿舍楼笼罩在黑暗中。
余程陪凌鹿一直走到楼梯口,凌鹿始终低着头,此时终于抬起眼,努力挤出笑容道:“谢谢老师,老师再见。”
余程没说话。
却在他心灰意冷地转身之时,突然伸出手,用力把他拉回来。
“?!”凌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摁到了墙上。
简短地对视,让凌鹿看清他眼中的复杂情绪,然后吻上去。
出于个人爱好,余程选择了舌吻。从凌鹿起伏的胸膛和混乱的喘息可以得知,他也乐在其中。
余程故意挤进他两腿之间,让他无处可逃。却又装作未曾察觉,并不抚慰他。
只是捧着他的脸,深情缠绵地亲吻。
凌鹿笨拙地回应着他,双手情不自禁地环住他的脖子。余程却在此时突然推开他,露出复杂的神情。
凌鹿喘息着,迷乱地仰视他。
余程轻叹一声,再次吻上他的唇。这次却是蜻蜓点水,温柔而克制。
“回去吧。”余程说。
离开了温暖的怀抱,凌鹿呆呆地点点头。
余程走出楼梯口,回过头,看到凌鹿也恰好回头望他。两人视线刚一对上,凌鹿就害羞地逃跑了。
真可爱。
今晚他将辗转反侧,他将反复回味这个吻,他将为这暧昧不明的态度彻夜难眠。
余程感到非常愉快。
与此同时,刚刚结束应酬的张行端路过了严柯的公寓,一时兴起上了楼。
“睡这么早?”他在黑暗中摸上床,手指熟练地穿过睡衣。
“嗯……”严柯闭着眼睛,没什么反应。
张行端停下来,挑眉道:“你刚自己玩过?”
“没有……”严柯迷迷糊糊地去拉裤子,刚脱一半就停了下来,像是睡着了。
张行端难得好兴致,摸着他玩了一会儿,严柯还是睡得像死了一样。
“严柯?”张行端突然觉得不对,起身开灯,发现严柯脸色很差。他皱起眉头拉开床头柜,里面竟装满了药盒。张行端大惊失色,拿起药盒一看,全都是j-i,ng神类药物。
“你他妈——”他愤怒地揪着严柯的领子,“你吃了什么?你在找死吗?!”
“没吃多少……”严柯被他晃得难受,半眯着眼睛,反应迟钝地道,“我本来想睡觉了……谁知道你要来……”
张行端粗暴地把他拎起来,严柯不满地推着他:“干嘛呀……”
“去急诊洗胃!”张行端把他裤子拉好,外套穿上,恼怒道,“你给我站好!”
“不用洗啊……我就吃了……一点点……”严柯烦躁地挣扎着。
“到底多少!”
“四片……”
“什么四片!”
“止痛药……”
“还有呢!”
“安眠药……四五片……”严柯站不稳,软绵绵地挂在他身上,不耐烦道,“大惊小怪什么……这点量没事……”
“你说没事是给病人用过没事还是自己一直就这么吃?”张行端强行把他拖到门口,腾出手去开门,严柯就从他肩上滑了下来。张行端见状更加暴躁,大骂道,“你他妈现在这个鸟样子还说没事!能不能别折腾了!安分两天不行吗!”
“你别吼我……”严柯痛苦地捂住耳朵,小声哀求道,“真没事……你让我睡一觉就好了……”
张行端看他这副可怜模样,也有些不忍心,于是又把他抱回床上。严柯很快睡着了,张行端却烦躁不已。无意间又瞥见严柯手上的纱布,他狐疑地拆开一看,一个破掉的水泡,脏兮兮的,边上还有焦油的痕迹。
烟头烫的?!
他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居然还自残?!
张行端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把余程拉过来让他好好看看严柯的鬼样子。再这样下去成什么了?真想搞出人命来?
两个兔崽子!都不是好东西!
隔天早上严柯被掀了被子,刺眼的阳光直s,he在脸上,他被迫挣扎着醒来。面前站着张行端,皮笑r_ou_不笑的。
“你干嘛……”严柯害怕地看着他,试图去拉被子。
“起来。去医院。”张行端丢了一套衣服在他身上。
“今天我又不上班。”严柯对昨晚的事已经记忆模糊,小心翼翼地问道,“昨天……”
“不是中医院。去脑病医院,我给你约了个专家。”
严柯一愣:“脑病?”
“去看抑郁症!”张行端烦躁地把他拉起来,强行给他套上衣服,“你生病了自己心里还没点数吗?!给我去看病!”
“你神经病啊!我只是心情不好,怎么可能抑郁症?”严柯不满道,“我一富二代不愁吃穿,得什么抑郁症?”
张行端皱起眉头,想了想,表情缓和下来。他怜惜地摸了摸严柯的脸,柔声道:“阿柯,你其实心里明白的,别再自欺欺人了。听话,好不好?”
严柯不反抗了,沉默地咬住嘴唇。
果然吃软不吃硬。严柯是一只张牙舞爪的猫,咬人挠人只是因为害怕。他的攻击x_i,ng是假的,他其实不堪一击。
张行端拿过衣服,柔声哄道:“乖,自己穿上。我带你去看病。”
张行端给他约的是省里首屈一指的专家,姓林,是个温和慈祥的老n_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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