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现哥似有若无地保持距离,立正川起先没感觉。直到有天进教室,季元现不着痕迹地躲开小军长的手。
立正川原想揽住他,手臂落空,一时反应不过来。
他咂摸半天,到底是明白了季元现的意思。
实则能理解,毕竟他们是学生,还在学校里。有些事可以招摇,有些事却注定不能高调。别说同x_i,ng相恋,世俗眼中的异x_i,ng恋在学校进行,都不太适宜。
两人照样同进同出,只是变得不那么明目张胆。各自买饭,各自学习。因高三不是前后桌,从季元现到立正川的座位,横跨大半个班级,宛如隔着太平洋。
高三学习紧张,逐渐连上厕所也得挤时间。季元现做好的所有心理建设,仍然于强压面前不够看。
实验班全是人才,谁都不服输。每人卯足劲儿往上爬,这架势颇像每天都在过独木桥。早自习前增加“宣誓”活动,立正川不愿张口,他觉着真是蠢爆了。
随着日复一日流逝,两人交流时间愈来愈少。一进班门几乎钉在座位上,吃饭时间并不充裕,晚自习下课累得不想说话。
回家后,刷题结束翻身就睡。他们不太记得,上次z_u_o爱是在什么时候。
季元现瘦了,虽每天有立正川买的加餐,还是不能免俗地瘦了。高三第一个月假,季元现接到皇后娘娘圣旨,有些j-i,ng神萎靡地回了家。
他原以为有美味佳肴,满桌大餐,甚至还忍着早餐没吃饱。谁知家里冰锅冷灶,耗子都不愿多瞄一眼。
“薛女士,我估计不是亲生的,咱抽空去做个亲子鉴定吧。”
季元现在厨房扯嗓子嚎,季夫人已吃过了。现哥只好给自己煮速冻饺子,他呲牙,简直恶从胆边生。
“声音小点,当年教你的素质下锅和饺子馅儿了?”季夫人倚着门框,她在家没那么j-i,ng致严谨,居家服甚有几分少女气息。
“儿子,是不是最近又瘦了。你那姑娘似的腰上还有r_ou_么。”
“哎哎哎,薛女士,您这话我就不爱听。啥叫姑娘似的,有您儿子这么高一房的姑娘么。”季元现撇嘴,下意识撩起衣摆。他左右看看,嘴里犯嘀咕,“好像是有点……立正川也说我瘦了。”
“说起小川,妈妈问你个事。”
“别,别妈妈。”季元现差点扔了汤勺,顺着窗口落荒而逃,“您一说妈妈这俩字,准没什么好事!求求您勒,给儿子留条活路。”
季夫人失笑,走过去伸手在季元现后脑上兜一巴掌。不轻不重,挠痒痒似的。
“小王八,跟你没关系。我就帮立夫人问问立正川的情况,你这一惊一乍的,是不是有鬼。”
季元现松口气,舀起一只饺子。他用筷子戳了戳皮儿,汤汁顺着往外淌。
“成,您问吧。为了证明我的清白,儿臣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正经点,”季夫人剐他一眼,“小川是不是有女友了?”
“咚”地一声,饺子掉进锅里。汤汁ji-an得老高,砸在季元现手背上、衣襟上。片刻后,他慌慌张张用帕子擦净衣衫,感觉双颊莫名滚烫,不敢直视母亲的眼睛。
“哎,你这智商是随了谁。快用冷水冲,一会儿别起泡了。”
季元现打开水龙头,冷水唰唰冲去滚烫液体,手背一片红。还是晚了点,他想起没回答季夫人问题。眼睛盯着水花,支支吾吾地要笑不笑。
“鬼扯,他一天认真学习,哪有时间谈恋爱。”
“哦,”季夫人反应过来,他在说立正川。话题回到正规,“那你知道他父母打算送他出国吧。”
“唔,算知道吧。”
“但他执意不出国,有没有跟你聊?”
“他跟我聊这个干嘛,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呗,”季元现不在意地耸肩,他用舌头在手背上舔舔,有点咸味。“再说了,不想出国又不代表在恋爱。哪跟哪啊,脑补地别太丰富。薛女士。”
“嘿,这还真冤枉。”季夫人学着他耸肩,笑得韵味十足,美丽动人。“是人家立正川自己承认的。”
季元现一颗心脏猛跃起来,他撑在流理台上的手掌s-hi滑,腿已经软了。本着敌不动我不动,虽满脑子“完蛋,恋情败露”的猜测,仍保留一丝侥幸,不愿招供。
“他?他说什么了。您别听他胡说八道,那货现在最亲密的情人是数学,最忠贞不渝的爱人叫语文。女生?没听说过。”
季夫人拧眉,瞧他半响。季元现振振有词,不像唬人。她面露犹疑,抿唇道:“具体情况我不清楚,上次看展,小川跟我聊了一下。”
“我问他是不是心里有人,早恋了。他倒很爽快地承认,只不过没说是哪个女生。我也不是人家妈妈,不好追问。”
“这不,结果人家妈妈也不好追问,就让我来曲线救国了。”
季元现大起大落,差点气成哈士奇。这么重要的事情,立正川居然没跟他通个气儿。差一点,仅差一点他就不打自招了。
什么玩意啊。
“娘娘,别人家事不要管,您c,ao什么心。也没见你这么关心我的感情问题,前一个n_ai昔,后一个立正川,横竖我在你心里宛如纸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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