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都在骗我。”徐祎咬牙切齿道,“你根本就是看不起我。”
“我为什么要看得起一个连自己都看不起的人?”许知霖反唇相讥道,“他根本就不值得我尊重!”
“所以你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所以你就可以看低别人?”徐祎不依不饶道。
“徐祎,拜托你搞清楚,是谁看低谁?你有多少能力你自己不知道吗?还是我这么说两句就让你觉得自己很难受很没用很没志气?”
“……”徐祎一时语塞。
“盲目悲观,说的就是你这种人。”许知霖道,“成绩比不上你的人多得是呢,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是人人像你这样,都不练得了,省得失误了就埋怨着埋怨那的。”
徐祎黑着一张脸,瞪着许知霖,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
“没话说就睡觉,别影响我明天的j-i,ng神。”
许知霖推了徐祎一把,徐祎恍恍惚惚的,也没稳住,差点摔下床,还是许知霖拉住了他。
这是两人相识以来发生的最激烈的争吵,很多时候,在教练面前,徐祎都是一个好队员,听话、上进,让教练很放心。
唯独许知霖、只有许知霖,说的话字字诛心,让他无话可说。
过往鼓励的、期待的、关心的、安慰的,在此刻似乎全化为泡影,如同一个虚构的梦,许知霖或许从未在徐祎生命里出现过。
没有优秀的师兄、没有手把手的指导,没有在他害团体丢金时那个把他护在身后的高瘦身躯,没有在他比赛结束后温暖的拥抱,也没有在他脚抽筋的时候替他敷冰的双手……
徐祎躺在床上,流下两行泪,许知霖说得对,他就是在自暴自弃,他就是跟自己过不去。
可那又怎么样?我能怎么办?
许知霖躺在床上,简单地给周岚回了话:阿姨,训练遇到困难是正常的,可能小师弟想着练好了再跟您说,您别太担心,再给他多一些时间,就能出效果了,晚安。
周岚:好的,谢谢你。
许知霖摸着自己的脸,还是有点儿疼。徐祎这一掌用的是死劲,估计是真刺激到他了,许知霖差点被他打懵。
徐祎没睡着,一直在想自己没有自暴自弃,许知霖是在胡说八道、胡言乱语。他早就看不起我了吧,徐祎心道,他肯定特别看不起我,世锦赛拿了这么多奖牌,就是了不起;他肯定特别不屑,换作他,肯定早就练出来了。
徐祎想着很多有的没的,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徐祎的脸还是像锅底一样黑,他看着许知霖,发现许知霖似乎也没睡好,眼底泛起一层浅浅的黯黑y-in影。
许知霖头天晚上骂徐祎骂得狠了,早上却跟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该一起出门就一起出门、一起吃早餐就一起吃早餐,丝毫不介意徐祎哀怨的眼神。
方文见到他俩,问:“怎么j-i,ng神状态这么差?”
许知霖走到方文身侧,在他耳边小声地说了句什么,方文说:“今天能继续吗?”
许知霖道:“可以,控制一下训练量就行。”
“你的脸怎么了?好像肿了?”方文又问。
许知霖随口胡扯:“水肿。”
“我还以为你自虐呢。”方文打趣道。
许知霖看了眼徐祎,刻意道:“谁没事自虐,还打自己的脸啊?”
“那不然怎么着?”
“当然是只要练不死,就往死里练。”
“你要是敢往死里练,我就把你往死里揍。”方文恐吓道,“训练去。”
许知霖笑嘻嘻地走开了。
“徐祎。”方文说,“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方导,我没事,我也去训练了。”徐祎转身就走。
“你站住。”方文命令道。
徐祎的脚步一滞。
方文:“你先看看组里的其他人是怎么练的。”
徐祎不是很情愿,但方文开口,他不得不听,只能很别扭地去看其他组员训练。他下意识地走到双杠旁,看许知霖做准备,后者不知道是怎么了,在杠上的几个倒立全部失败。
许知霖调整了十来秒,重新上杠,结果还是不行,他果断地从双杠场地走到单杠场地。
徐祎还看了聂文轩和赵鹏的训练情况,虽然他们的成绩不如徐祎,但态度很端正,尤其是聂文轩,被陈敬指出错误后便乐呵呵地改正。
不知怎地,徐祎又想起许知霖,每次方文说他有哪里做得不好,他都嬉皮笑脸地改正,很快就能改好。
这样的许知霖,一点都不让徐祎讨厌;这样的许知霖,徐祎很喜欢。
有年龄比我大的、也有比我小的,为什么他们都能好好练?我就不能?徐祎心道,师兄说得对,我就是说得好听,却没有行动,我有什么资格跟他争论?
徐祎转身跑去找方文,让他指导自己训练。
“想清楚了?”方文问徐祎。
“嗯。”徐祎不带半分犹豫地点头。
“不准再有下次。”方文强硬要求道,“再有下次,我不但要带你去看心理医生,我还不会教你任何新的内容,让你想练也练不了。”
“知道了。”徐祎大力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下周见。
第109章 cer108
克服心理障碍,并没有徐祎想象中那么容易,每当他练到前团两周360、后团两周900和直720旋的时候,若是在蹦床上,发挥还稍好,但一旦换到弹簧道上,他就缩手缩脚。
“怎么了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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