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今恼得,连发愁的事情都忘记了,扬手虚劈了一下,嘴里咕噜道:“混蛋玩意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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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呼啸地刮了半晌,雨水却最终没有落下来,天黑的时候,风也渐渐停了,史今的驴友们累了两天,又被高成碰了一鼻子灰,都早早进帐篷歇息,而马小帅甘小宁,却兴冲冲地在空地上燃了一堆篝火,原老七连的人,加上高成,一人手里拎着一瓶啤酒,团团围坐,轻声低语。
高成环视了一圈儿,见许三多,成才,史今,伍六一,还有小宁小帅,所有人的面容,都在火焰的映s,he下,显得那样热切亲近,高成忽然有种错觉,仿佛自已又回到了几年前,还是那个年少轻狂的模样,跟他最喜欢的兵们一起,享受着幸福时光。
史今还在数落伍六一:“合着这几年,你跟我一句实话都没有,啊,伍六一,你等着咱回去的。”
伍六一气短,不吭声。
小宁只管劝:“班长啊,我说班长,你对谁都好心善肠的,怎么偏偏就是老欺负伍班副嘛,他也是好心呗。”
许三多坐在伍六一另一侧,用棍子捅捅火堆,时不时转头看一眼班长班副,心里只觉得满足快乐,光会咧开大白牙傻笑。
成才想岔开话题,道:“史班长,你们明天带驴友队出山,第一件事就是要报警,请山外救援队进来找你的副手和两个客户,照说这是客户自已的无理要求,应该跟你们没关系。”
马小帅道:“那个死胖子还能爬什么山,我估计你的副手就带着他们在山外围转悠呢,我们这两天往那个方向去探一探,估计他们上不去山,也就快回来了。”
史今却摇头:“这事儿,没那么简单。我下午问过一下林先生,他说,这个胖子刘是北京一家很大的国营企业的老总,照林的看法,胖子刘为人苛刻,可能是不满意我在路上碰到你们,所以故意给副手出难题,不管他上不上山,总之达不到他的要求,他回去就会找碴子投诉我们。”
“这个林先生真是,也不把情况跟我们说清楚,就非要我们带上这种客户不可,这不给我们添乱吗?”伍六一道。
“那能怎么办?”史今道,“林作广告生意,一年的营业额百分之八十来自于刘的企业,根本是衣食父母,不敢有丝毫怠慢。他是没有办法,他也要过日子。”
“你倒挺理解他,怎么不理解理解我?”伍六一不忿。
史今横他一眼,没有接腔。
许三多突然想起个问题,道:“六一,你这样跑出来,你们的公司怎么办?”
“老白看着呢!”伍六一随口答。
老白!所有人都惊讶地张大嘴,甘小宁立刻凑过脸来,道:“白铁皮啊?他怎么也在你们那儿?”
“他不在我们那儿,”伍六一看着史今又凶巴巴地望向自已,忙道:“上个月,他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我们的电话,跟我联系上了,他生意做得挺好,本来想这个月抽空来看看我们的,我这,班长,你不是总出门带队嘛,我这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史今的声音从牙齿缝里挤出来,道:“你小子,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伍六一举手作发誓状,道:“没了!向连长保证,绝对没了!”
“那你怎么说老白给你看着公司?”甘小宁赶紧把话题又拽回来。
“是这样,我听了副手的电话,当时就决定马上赶过来,”伍六一解释,“可公司不能没人啊,还有班长家里,有老有小的,也得有个能担事儿的人。我就给老白打电话,要说白铁皮真没话说,一口就答应了,我那边飞呼和浩特,他同时就飞东北,我落地之后给他打电话,他已经到我公司了,还跟我说,有他老白在,阵地奏在。”
最后一句话,伍六一学白铁军的唐山话,学得唯妙唯肖,所有人都“哧哧”笑起来,可旋即,所有人又几乎同时想起了,上次白铁军说这话后,那紧跟而来的富含喜剧色彩的悲惨下场,大家的心里,慢慢泛上一丝,说不出来的沉重感觉。
高成发现所有人一下子都沉默了,扫了一眼,道:“怎么的,闹毛病了都?”
史今咧了咧嘴,不知是哭是笑。
“闹鬼的毛病啊你们,”高成训斥道,“多大个事儿啊?问题总是存在的,碰见问题就去解决问题,没什么可愁的,愁能解决问题吗?都给我把酒端起来,痛痛快快喝,明天痛痛快快做事,该咋的咋的。”
“喝!”“喝!”大家都打开了眉头,彼此碰碰酒瓶子,咕嘟咕嘟灌下去,一股股热流,不知不觉间,在所有人的胸中翻卷。
成才欠起身,跟高成碰碰瓶子,道:“连长,跟你喝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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