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簇缠绵病榻的样子,大半是因为无聊,他虽然尚不能跟哥斯拉贴身r_ou_搏,但真做起事来状态还不错。反倒是吴邪,走路的姿势略显古怪,似乎有些不灵便,坡度一陡,就要用登山杖撑一撑。
这么一段日子没见,成跛子秃驴了?铁拐吴?
黎簇低声问解雨臣:“哎,吴老板出家了?腿断了?他一个人是怎么上来的?”
“太入戏而已,”解雨臣还没回答,吴邪转过头来说道,“我是演技派。”
解雨臣嘴角抽了抽:“蹦极玩成这样,只断腿算不错了。”
“不仅蹦极,”黑眼镜补充,“看脖子,说不定还要刺激,小三爷赶潮流赶得紧啊。”
黎簇知道这群人又在胡扯,他快走几步,跟上吴邪,仔细打量了一会儿,确信这个男人绝对是从鬼门关滚了一趟——吴邪不仅脚上的动作有点僵硬,脖子上还有一道异常可怖的疤痕,看起来显然是致命伤。
“吴老板,”黎簇忍不住问道,“你当初跟我可不是这么说的。”
“怎么说?”吴邪有点心不在焉。
“你可没说要把我带到长白山来度假。”黎簇撇撇嘴。
也没说要把自己搞成这样。黎簇本来满肚子怨气,等看到吴邪的样子,竟然觉得有点惭愧:吴邪作为老大,在自残方面身体力行,而他这个小弟相比之下好像还不够惨,最起码应该再来道帅气的刀疤。
“好歹是5a级,还不满意,”吴邪瞟他一眼,“怎么,被汪家养娇贵了?”
“娇贵个屁,”说起汪家人,黎簇忍不住破口大骂,“老子差点被整成残废。”
吴邪冲他一笑:“哎,这就对了,你肯定能比苏万那小子长进。”
苏万。黎簇沉默了一下:“你选中的人不是我吗,为什么苏万会在墨脱?”
“从前我有个朋友,”吴邪说道,“专业失踪,一年三百天见不到人影,我也老爱问他干嘛去了,你猜他说什么?”
黎簇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吴邪摆出一副神秘莫测的高深表情:“你不觉得你很奇怪吗?我自己的事情,为什么要告诉你?”
黎簇乐了,马上开始想象吴邪被这句话堵住的表情,那一定相当j-i,ng彩。
“走吧,别想太多,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选择,你管不着,”吴邪拍拍他的肩膀,“别以为你有多少闲工夫,这半年歇够了吧?接下来有你忙的。”
“吴老板,你在耍我,”黎簇皱眉,“你告诉我的计划,跟长白山八竿子打不着一处去。”
吴邪沉默了一会儿,才目光沉沉地对他说:“其实有时候,对一个人说谎是为了保护他,有些真相,也许是他无法承受的。”
吴邪一向有屁就放,难得说出这种话来,黎簇不禁愣了愣。
“——说得不错吧?”下一秒,吴邪挑挑眉,说道,“当年,所有人都是这么耍我的。”
黑眼镜在他们背后笑了两声:“小三爷,你就这么喜欢憋屈他。”
黎簇抽抽嘴角,刚要反驳,远方忽然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他感到周围跟海盗船一样瞎晃。
“不知道是哪个傻逼用了炸药,”吴邪朝声响处看了一眼,“没事,塌不到我们这边,继续。”
继续你妈个头。黎簇被颠得七荤八素,差点一屁股摔在雪地里,幸亏解雨臣手快,拉了他一把,才勉强站住了。吴邪虽然腿脚不太好,遇到这种情况却很镇定,放慢脚步,从容地向前走,看起来居然还挺矫健。
黎簇咬咬牙,不甘示弱地跟上。
“我们到底要去哪里?”他问道。
“就快了,”吴邪指指前面,“那儿有个湖,因为海拔太高,常年都冻着,现在是冰面最薄的时候——”
他忽然站住了。
就算是溜冰也不该找冰面最薄的时候吧。黎簇被搞得一头雾水。还要问,却被吴邪捂住了嘴。
“嘘——有人。”
***
梁湾睁开眼,浑身都不舒服,
她目前横躺在一辆车的后座上,一个人霸占一排车座,感觉很酷炫,其实很苦逼——她被粗大的麻绳绑成了人棍,双手反扭在身后,感觉快脱臼了。
猫眼里看的明明是移动工作人员,一开门就上mí_yào。中国移动真他妈欠投诉,平时吞吞话费也就算了,服务维修制服都随便租给绑架犯,明摆着助纣为虐、祸害纯良老百姓。
不过比起另一个人,她的待遇还算好——那个监视了她大半年的张塌塌也在这辆车里,同样呈人棍状,就丢在她所在的车座边,也就是车底上,看样子还没醒。他脸上的黑布被扯掉了,梁湾第一次看清他的脸,倒抽一口凉气。
或许那不能称之为人脸,凹凸不平、坑坑洼洼,像融化后糊成一团的蜡像。梁湾在医院里工作了这么久,大大小小的事故看过不少,也没见过能把自己弄成这样的。
里都说,伤疤越多的人,故事也越多。那如果整张脸都是疤,这个人不就是本格林童话了?不,不会是格林童话,肯定是《j-i皮疙瘩》一类的。
梁湾猜测,张塌塌也许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结果没成功,被反杀了。
长的丑了点,还有偷窥癖,就人品还可以。梁湾心想。看在你是见义勇为壮士的份上,就不计较你难看了,允许你早点醒来救驾。
她尝试着动了动,“哐当”一声撞到了车门上。
“醒了?”前排马上有人察觉到梁湾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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