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曾经也拥有过,却被这份理想主义蒙蔽了双眼,直到现今才肯承认自己的孤独。
安爸把镇纸收好,又去客厅把临好的字折起来放到里面。盖上盒子的时候,他的心从半空中落了下来。落到了俗人大多缠绵不舍的谓之为“家”的地方上。
除夕夜的夜晚没有炫目的烟花,陪伴他们仨爷俩儿的是数十年如一日的春晚,以及被刘又夏煮透了的饺子。
一人碗里拨了十个,再佐以一碟闻着就鼻子泛酸的老陈醋。刘又夏在今年的最后一天实现了自己事业家庭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的宏伟目标,不可谓不得意。
当然,撇开这个,安远和父亲之间的关系有所缓和也是有目共睹。人也忍不住翘起了尾巴,觉得自己就是个福娃。
当新年钟声敲响的时候,三个人脸上都挂着隐隐热烈的笑意。
刘又夏动作十分麻利,从卧室里掏出份礼物给安爸拜年。吉祥话说了不少,再配上他那张脸,安爸终于是收下了。
然后就是安远。以前也说过类似的吉祥话,但这次却是格外扭捏,好像要拜年的对象不是自己亲爹,而是在刘又夏父母的跟前搁着。
“爸,”他喊了声,低下头不过三秒又抬起了头,眼神直勾勾地看过去仿佛下了千钧决心。“祝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安爸是个温柔的人。他拉过安远和刘又夏的手,用一种嫁女儿的形式说着他能赠予这两个年轻人的最大祝愿。
他说:“你们俩要好好生活,白头偕老。”
躺在床上的安远心绪难平,直到刘又夏洗完澡出来进了被子,缩进别人的怀里才有了点真切的感觉。
“怎么了?”刘又夏颇为享受安远这副小鸟依人的模样,只是不能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对方的“痛苦”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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