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远熬的眼睛通红,听了刘又夏的话后不自觉就打了个哈欠。
“嗯,要睡觉了,我困了。”说完,他偏头看着躺在身边的人,皱了皱眉。“怎么不吹干头发就睡觉,生病了怎么办?”
刘又夏想耍赖,挽着安远的胳膊撒娇,“你帮我吹?”
安远睨他一眼,撇嘴嫌弃道:“我欠你的?自己快点去吹!”
“小远,你变了。”
面对刘又夏的指控,安远在心里点头,想着我早就变了你现在才知道?
“你变得一点都不爱我了。也不关心我,难道我连睡觉都比不上了吗?”
安远沉默,明知对方是故意这样说的,心里也不忍起来。半晌掀了被子,将人赶下了床。
“起来,不是说要我去吹头发?”
刘又夏睡衣半褪,一双眼睛雾蒙蒙的,望着安远的时候狐狸一般,直把对方瞧的直咽口水。
于是两人来到客厅吹头发。
刘又夏在沙发上趴着,安远坐在毯子上给他吹头发。这样温情的场景很适合漫长而又寒冷的冬夜,两人就算不说话,气氛也静谧到令人心安。
安远用手代替梳子,触摸着刘又夏的头皮。从手指间穿过的温软发丝变成了一潭深水,揪着他不让离开。
这样柔软的触碰让人昏昏欲睡,刘又夏轻轻呼出口气,很是惬意。
“干嘛,”安远关了吹风机,推了他一把。“我还没有睡,你就想睡了?”
刘又夏好笑地半撑起身子回头看他,搂过脖子亲了一下,好歹抚慰了安远那颗受伤的心。
于是两人一起滚到床上睡觉,一夜无梦。
隔日天冷得紧,乌压压的风逼的人不敢出门。刘又夏拿出手机查看天气,得知今天会有小雪。
这场雪倒是难得。
安远在这个城市待了这么多年,下雪的记忆已经远的像是一场梦。不过话说回来,他和刘又夏在一起的时光,都美好的自带滤镜。
盛夏光年里两人听过学校的无数蝉鸣,夜晚在山顶看过璀璨星空。在一起的两个冬天里裹着厚实的棉衣堆过雪人,拜访过古刹,沿着护城河的堤畔见证过十里秦淮的妖娆繁艳。
其实那两年里也有过一次下雪,那个时候他们停留在一个安静的古镇。
古镇名字好听,南浔,和着难寻之意。地方不算大,一天就可以全部走完,可他们在那里待了四五天。
第一天下雨,第二天出太阳,第三天y-in天,第四天便开始下雪。从中午的雪粒到傍晚时分的雪花,两人牵着手把这个古镇又走了一遍。
最后就着从大红灯笼里透出的微弱灯光亲吻。刘又夏拥着安远,头顶是越来越大的雪。那些雪花滑进脖子里,却不冷,对他们而言更像是降温。
晚上一起窝在被子里看电影,房间开了空调,很温暖,而窗外正飘着一场悄无声息的雪。
安远觉得这样的生活是浪漫的。于是他订了两张机票,想着应该把日子过得更幸福一些。
十二月二十八日两人搭上了前往北方一个临海城市的飞机。
安远有在电话里跟父亲提起过刘又夏,只是话说的隐晦,只表明两人的朋友关系。此刻归家在即,他也没有想出个万全的办法。
等到飞机快要落地的时候,安远才推醒靠在自己肩头睡过去的刘又夏。
他能看出刘又夏这个月有多辛苦,原本就不胖,这一瘦,面部轮廓更深邃了。两颊微微凹陷,没有一点r_ou_。
只是当事人对此毫不在意,总是笑着安慰他。
“我们到了?”刘又夏揉揉眼睛,里面尽是红血丝。
“嗯,我已经跟我爸打了电话。没让他过来接,在家等我们就好了。”安远伸手替他按摩太阳x,ue,有些心疼。
“叔叔年纪也大了,在家待着挺好。你给我说说你爸爱吃什么,这样比较方便我大展身手。当然了,”刘又夏贼兮兮的笑,“也方便通过叔叔对我的考察,早日争取咱俩的名正言顺。”
安远笑了笑,犹豫了会儿还是没有告诉他真相。
两人下了飞机,直接打车往安远家里走。
一路上安远看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景象,保持着沉默。说实在话,临了他突然后悔起来,不应该把刘又夏带过来的。
不过路上没有堵车,在后悔的情绪溢成河之前,他们已经到了。
出租车进不去,只好停在小区门口。
两人把行李箱抬下来,付了钱,这才一齐往里面走去。
之所以说安远能够体谅刘又夏的不自由感,是因为他们是一样的人。不同的是,安远的爸爸爱他,一如他表现出来的样子。
安爸是个老师,临近退休,j-i,ng神却还好,只是鬓边的发白了一片。
刘又夏看着他,第一眼感觉看到了老了以后的安远。
“叔叔好,我是小远的朋友,我叫刘又夏。”
安爸沉着脸色没有做声,眼神上下打量过去,让一旁的安远如坐针毡。
“爸,我们先进去吧。”安远说话的时候有点心虚,他觉得他爸肯定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也不知道安爸在门口看了多久,最后还是让步了,侧身让两人进去。
刘又夏被这样的气氛弄得有些不自在,眼神时不时窥到安远身上。只是对方一副隐忍不发的样子,倒叫他也摸不清这对父子间发生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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