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行:“……”
雾城在省内的发达程度在上游,但再富裕的地方都有穷人,就像南城区的这一片乌烟瘴气的地方。而再贫穷的地方也会存在富人,比如那个开赌场的张乾宇家。
当姜行追着那只叼起从口袋里掉出来的五花r_ou_就跑的小野狗,跑了有一阵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竟然追到了赌场门口。
碰巧和一个穿着皮衣戴着墨镜的青年撞了个满怀,那青年身后唯唯诺诺跟着的中年男子立马跳出来,上下打量着青年,“李少爷您没事儿吧?”一转身指着姜行鼻子就骂,“你他妈走路不长眼啊!你知道你撞的是谁么?!”
那青年没心思计较这些,很是不耐烦地摆摆手,“快走快走这破地方我呆一会儿就要窒息了,赶紧的把那小瘪三给我抓回来,草,这次我不打断他狗腿我跟他姓!”
两人没等姜行反应过来就跑了,这是非之地还是趁早离开为妙,姜行抬头往前面一看,那把他引到此地的罪魁祸首老早跑远了,就看见个小短尾巴在那晃呢。
姜行心想算了给你吃好了,反正还有其他的,谁料走到傅乘风家旁边的垃圾堆又瞧见了那小土狗。
那小土狗除了尾巴尖儿一点白,浑身都黑,此刻正使劲地扒拉了一处空地,使劲刨坑呢,泥土被刨得一蹦一蹦的。
家里那只老金毛一向文静,而且年纪大了就更不爱动了,姜行难得见到这样活泼的狗子,就躲外面看了。
小土狗刨了个坑,还扭头谨慎地看了看四周,见到没其他狗,这才把抢来的r_ou_埋了进入,随即又把土给盖好了。
姜行:“……”
藏食完成的小土狗就原地躺下,开始舔肚皮,姜行这才发现,它的胸口和肚皮好多处撕裂的伤口,看上去应该是打架时被抓咬形成的,血凝固在肋骨分明的皮r_ou_上,看着十分狰狞。
姜行一惊,连忙跑进去把它抱了起来,仔细瞧起它伤口来,小土狗往往直叫,拼命地挣扎着。但姜行把它抓的牢牢的,细细查看一番,才放下心来。他从家里金毛固定去的宠物医院里学了一些东西,看的出这小家伙的伤口有一两天了,结了痂没什么大事,只是有些伤口的血痂没清理干净。
他顺着小土狗的头毛捋了两把,从塑料袋翻出刚买的熟牛r_ou_,撕了一块喂到它嘴边。
小土狗闻了闻,伸出舌头舔了舔,接着也不挣扎了,一口咬住牛r_ou_囫囵吞到肚里,扭头眼巴巴地盯着姜行。姜行龇牙一乐,一手抱着它一手提着袋子回了家。
他混了些温水,小心地把它的肚皮清理干净了,小家伙一碰到地面,就往姜行放在地上的口袋跑去,鼻子嗅来嗅去,两只爪子把牛r_ou_翻了出来。
姜行想了想,又给它切了一小块,“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啊,不要乱跑,我马上就回来。”
*
往南城区的公交隔二十分钟才有一班,傅乘风上车后碰见了隔壁巷子里如今也在雾中的同学。出于小时候时常走一条路的缘故,他与陆江海也算熟悉,只是从小到大都没有同过班,联系也不多,高中陆江海寄宿,他们也很少碰面了。
“傅乘风,碰上开心事儿了?难得看见你笑。”陆江海比他矮了一个头多,这时候吊着拉环有些费力。
“嗯。”傅乘风淡淡地应了声。
“你今天不做兼职啊?”
“嗯。”
“哦……倒是很久没见了,对了,过年你是去你妈那儿过的么?”
傅乘风表情依旧淡淡的,“不是。”
“这样啊……她的新老公不是挺有钱的么,多一两个人过年应该没差吧,你爸那个样子你还管他干什么呀……”
傅乘风看着窗外渐渐变得荒凉破落的风景,嘴角的笑意并没有因为一旁聒噪而冒犯的人声褪去。
当脑子装着那个少年的时候,其他的都想不起了,都不重要了。
其实想想这么久的相处,他的心底恐怕早就明白了姜行喜欢自己,习惯对方时时以他为中心,所以在面对他偶尔的“不再自己身边”、“不看着自己”时,会不安,会惶恐,会失落,会以为他要离开。
像是被捡了回来又被扔掉,像是被给予又被收回。
这之间的落差,是因为把自己当成了他的,把他当成了自己的。
根本不是在意学习的事情,只是看着他和别人谈天说地,和别人言笑晏晏,叫自己嫉妒了,当和自己的同醒同眠也被别人分享了去,当他不再和自己同行的时候,惶恐无可避免的来袭。
因为我以为我是你的,所以感觉被抛弃。
因为我以为你也是我的,所以感觉又失去。
等到他的一句明明确确的“喜欢”,又像是一阵带着芳草清香的风,吹走了所有的y-in霾,让他的心变得清明,变得轻松,像是大石落地,扔下了所有的不安,甚至让他想哼出一首歌儿来。
从来都是平和的自己,这样的患得患失,这样的大起大落,都是因为,我也喜欢你。
傅乘风刚一踏进家门就听见他爸在里屋叫唤,“乘乘你快把那个狗给弄走,挠了有几十分钟的门了,我看个电视都不清净!”
里屋的木门本来就有些年头,这黑不溜秋的狗挠了这么多爪子,门上被挠出了好多个坑,满地都是木屑。
傅乘风往四下匆匆一扫,看见姜,还有他从超市买回来的东西,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姜行抱着狗粮进屋,有些惊讶,“你今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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