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另一边,宫中。
“柔妃娘娘,皇上说了这冷昕阁,哦不,现在应该是应承阁了,在没得到陛下允许的情况下任何人都不得擅入。”被留在宫里的刘公公看着眼前面色淡然、挺着大肚子的女人笑着道,只是那笑意看似恭敬,实则不然。
“刘公公这是什么话?别人不知道这阁里的人是谁,本宫还不知道吗?”韩芷柔蹙眉,虽然对冷昕阁突然改成应承阁有所疑惑但也没放在心上,反倒是面带忧色地接着道:“本宫只是来看看自己的救命恩人,只想好好感谢一番而已,莫不是这样刘公公都要拦着?”
“什么救命恩人?奴才听不懂娘娘的话。”刘安心里一突,不知这柔妃是从何处得知连大人曾在此处的,不过面上还是做出了一副疑惑之意,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听皇上的话让人以为这阁里还有人。
“呵,刘公公当真不让吗?”韩芷柔看着眼前这位水火不浸的公公冷笑道。
“还望娘娘不要再为难奴才了。”刘安低眉颔首,言语间虽是低微之势,隐含着的态度却强硬得很。
韩芷柔的脸瞬间沉了下来,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也不可能真的死缠烂打,赖在这里不走,当下便一甩袖,领着身后安分了不少的宫女们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刘安看着这位自当今陛下登基后就再也不理宫中事的柔妃离开后却是皱起了眉头,他似乎有些理解了陛下交给他的任务——让他把在陛下出宫的这段日子里行为举止怪异,例如前来造访应承阁的人一一记下,届时汇报给他。
看来这柔妃不简单啊。
刘安捋了捋手里的拂尘,露出了一丝老j,i,an巨猾的微笑来,回头间发现他刚收的干儿子春子正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不由开口问道:“怎么了,春子?有话就和你干爹说,你干爹又不会吃了你。”
□□子的小太监先是看了眼那大大悬挂着的“冷昕阁”的牌匾,确定自己没看花眼之后才不解地问道:“干爹,这牌匾上不还是写着‘冷昕阁’吗,怎么又改成了‘应承阁’?春子愚钝,还请干爹明示。”
刘安眯了眯眼,然后笑着伸出指头戳了戳春子的脑袋,玩笑道:“行啦行啦,就你读过书,识过字,还说自己愚钝,真是要气死干爹了。”
“干爹这是说的哪儿的话,春子怎么会气干爹呢?春子孝顺干爹还来不及呢,春子就是好奇罢了。”春子连忙谄媚地笑笑,扶着刘安的样子要多殷勤有多殷勤,却让刘安很是受用。
“不过你这么一提醒呐,倒是让我想起来一件事儿还没办。”刘安拿着腔调悠悠说道。
“干爹说什么事儿,春子立马就为您办妥。”春子很上路地狗腿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该把这牌匾换了。”
“换成‘应承阁’?”
“嗯,还算你小子聪明。”刘安满意地点了点头,当初他就是看这小子聪明机灵才收做干儿子的,现在看来果然没收错。不过春子年纪还小,有些事情还得提点提点。
“春子啊,你是知道这阁里住着的是什么贵人的,那可是皇上心尖上的人,伺候好了前途无量。这改名啊虽是皇上的意思,可到底是因着什么,你心里可得清楚明白啊。”刘安压低了声音在春子耳边隐晦地说道。
春子听罢,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不过很快就明白并且接受了,他也笑着道:“是,春子明白了,多谢干爹提点。”
“嗯,你明白就好。”刘安再度满意地点了点头,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恍惚间仿佛回到当时那个情境之下……
他还记得出发那天,皇帝在把连丞相送上马车的时候,那个虚弱但却丝毫不减温和的男人看了眼牌匾笑着道:“这地方怎么叫‘冷昕阁’啊?冷昕冷心,听着怪不好的。”
而一向不苟言笑的皇帝在认真地听完后只是笑着似随意道:“那改个名字如何?”
“哎,我就随便说说,不必那么麻烦。”男人似乎没想到皇帝会笑着征求他的意见,一瞬间有些窘迫,便打了个哈哈道,“你自己做决定吧,我先上去了。”
刘安站在一旁偷偷看到素来冷冰冰的皇帝此刻神色温柔地看着连丞相上了马车,直到车帘落下之后才转身,神色又恢复了一贯的淡漠对自己下了命令:“把名字换了,换成‘应承阁’。”
刘安诺诺领命,胆大地偷瞄了眼皇帝,发现皇帝在说到“应承”两字的时候那眼里的温柔和宠溺都似能把人溺毙般,当下感叹皇帝还真的是陷得很深呐。
思绪拉了回来,刘安看到春子忙活吩咐了下去的背影,再看看那孤零零高挂着的“冷昕阁”的牌匾,总有些不好的感觉,只怕这两个人要在一起不容易啊。
连应是被饿醒的,醒来之后迷糊间就发现自己所处的地方有点儿微妙,因为他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了师禹的怀里,这个发现让他有点儿头疼,也越来越弄不明白现在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了。似乎从他生病后,师禹对自己就好的有点儿过分和逾矩了。
连应动了动,想从师禹怀里脱身,结果刚一动就听到师禹低沉磁x_i,ng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醒了?是饿了吗?”
“陛下……”连应无奈地看着还搂抱着自己的师禹,开口道。
“这在宫外,不必这么喊我,也不能这么喊我。”师禹看着连应有些悻悻的神色,眸底闪过一丝笑意,“前面快到客栈了,我们今晚先住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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