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师禹本来是要找连应商量一些正事的,更多的也是为了能够……单独见见他,可现在这个时候什么都比不上知晓他的身体状况来的重要。所以难得的,这个自继位以来就沉稳淡定的年轻帝王在此刻有了一丝焦灼紧张之意。
啧,看吧,他做的果然没错。刘安在心里美滋滋地夸了一下自己,面上还是很恭敬严肃地领着这个面上淡然、内心不然的帝王向他安排的那个偏阁走去。
彼时连应还正在泡着温水浴,压根没想到那个他一会儿要觐见的对象此刻已经在外面等着自己了。不过他也知道不能洗太久,所以泡了没一会儿就起来擦干了身子,换上偏阁里本来就备着的素白内衫,只是刘安派人送来的衣服还在外间,故而他就穿着内衫很是自然地走了出去。
这么一出去,就看到了坐在桌边、姿态怡然的当今圣上。
还没等连应反应过来准备行礼时,就被一条迎面而来的白巾蒙住了脸,然后就感到有个人的宽厚温暖的大掌隔着白巾揉搓自己s-hi漉漉的头发,一道熟悉的声音也在头顶上方响起:“头发还没干就出来了?也太不爱惜自己了吧。”
“微臣……”连应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捏紧,他应该把那只在他头顶“作威作福”的手给弄开的,可是却怎么都伸不出手,因为他一直都没办法拒绝他,何况此刻……他的内心深处难道不也是愿意的吗?
“这里没有外人在,不必如此自称,我们还是当初的好兄弟。”师禹说着垂下了眼眸,眸中晦涩难辨,只是那揉着s-hi发的手温柔依旧,另一只手则按着连应让他在桌边坐下,桌上就是送来的外衣,“把衣服穿上吧,别受凉了。”
连应听到他的话也没再说什么,而是默默穿上了衣服,静静地等着师禹帮他把头发弄干。
一时之间,屋内寂静无声,只有两个人的清浅呼吸交错响起,仿佛融为一体似的柔和静谧,让本来心里还有些烦躁、复杂的师禹也心平气和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非常喜欢,也非常享受这样的感觉,竟有一种想一直这样下去的冲动。
视线顺着连应微敞的领口而下,入目是一片白皙到有些苍白的皮肤,看上去便很是光滑,或是可口?师禹被自己脑海里突然冒出来的词吓了一跳,继而脑海里又倏地划过一些画面:模糊的画面里,依稀是两具交缠在一起的身体,雪白的肤很是娇嫩,好像轻轻捏一下就能留下一道褪不去的痕迹,暧昧的喘气声,难耐的□□声,无比香艳,无比真实。然而师禹的眉却渐渐蹙起,这个画面他是在哪儿看过,或是经历过吗?那个雪白肤色的人儿是谁,会是……阿应吗?
这么想着,手上的力道就不由放重了些,直到连应吃痛轻呼了一声,师禹才回过神来,但脑海里的画面却怎么都挥之不去,好像、好像这些都真实发生过似的。
“没事吧?”即使心里千般思索,面上还是一派泰然的师禹微侧弯身问道。
“没事,我自己来吧。”连应说着伸手去接那白巾,却恰好与师禹的手碰在一起,两个心思各异的人在这一刻都心虚般缩回了手,那白巾便散落在了地上,一片洇s-hi了的白。
师禹回过神来正欲去捡,却被连应拉住了:“不必了,头发已经干了不少了。”
师禹顿了顿,便坐在了连应的身边,问道:“何必多管闲事,跳下湖不傻吗?”
连应知道他说的是他跳水救韩芷柔一事,以为他在怪自己救了韩家人,不由辩解道:“总归怀了你皇兄的骨r_ou_,见死不救便是一尸两命,这样不好。”
师禹无言,他以为自己是在怪他吗?还不是担心他的身体,就这身子骨哪能在水里折腾?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下次别这么犯傻了,万一救不上来你不是把自己也搭进去了吗?”
“我哪里就那么娇弱了?可不会傻到救个人把自己搭进去的地步。”连应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这一来一往间两个人之前那种奇怪的氛围也消散了不少,这个时候连应也想起了正事来,忙问:“不知陛下单独找我究竟所为何事?”
师禹听他这么唤自己就下意识地蹙眉,他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陌生了?借着为连应倒水,将茶杯放在他面前的功夫,师禹淡淡道:“你非要与我这般生分吗?”
“君臣有别。”连应垂眸,看中杯中的茶叶,语气漠然道。
只是这漠然里夹杂了多少的涩然恐怕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吧。
“嗤,阿应可不像这么会守世俗之规的人。”师禹虽是调笑之语,但是面色微沉,只是连应低着头没有发现罢了。似是不想再听到连应嘴里再蹦出些什么自己不想听到的话,师禹紧接着又道:“这次找你的确有些事要商讨。”
说到正事连应便不再回避,抬首正视着师禹,那份认真样简直就是“洗耳恭听”的真实写照。
被这么一双淡然墨黑的眸子直直盯着,师禹竟有那么一瞬的闪神,在连应变得略微不解的目光里忙道:“其实这事和南朝有关,不久前……”
话说到一半就被屋外的吵闹声打断了,师禹蹙眉,隐约间听到外面跑来的小太监在说着什么“皇后”、“胎动”、“不适”之类的词,当下也管不了那么多,站起来对还坐着的连应道:“稍等,等我把事情处理了再来和你说。”
连应“嗯”了一声,眼睁睁地看着师禹急切地走到门边,推开房门询问那个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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