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们的新帝一想到这方面就不可抑制地联想到了日后连应成亲时的模样,本来是抱着取笑的心思想象的,可真的想到那副大红喜堂的画面时,他又不明缘由地生出了一份不悦、焦躁之意。
站在宣武帝身后的刘公公见这位自登基以来就一直面无表情的皇帝这个时候居然开始神色复杂起来,不由越发肯定起来自己的猜测,毕竟在北朝,这事儿也不少啊。
于是在刘公公眼尖地看到从懿仁宫侧门出来的连应时便很是适时地对着还在纠结的皇帝说道:“陛下,连左相出来了。”
其实师禹也看到了出来的连应,只是一时之间却是怔愣在了原地,一方面是因为他还没想好此刻自己这样的状态到底算什么,另一方面便是……他看到了连应脸上从未见过的表情,不似悲切,却胜似悲切。
一时之间,他觉得自己可能忽略了些什么。
“刘安,去宣口谕,让连相去养心殿等候。”
听完皇帝吩咐的刘公公恭敬一应,接着就向侧门的方向走去,而皇帝嘛,则在刘公公去宣口谕的时候便对着隐在身周的、独属于自己的暗卫道:“去查查这二人的关系。”
至于这二人是谁,相信暗卫也不是吃白饭的,自然了解主人的意思。
连应一点儿也不意外这个时候师禹会宣自己觐见,早在他决定拿着令牌入宫的时候他就猜到了会有这么一出,毕竟这皇宫、天下可都是这位及尊位之人掌中把玩之物,若连他入宫都不知道,那还做什么皇帝?
等了有一会儿,连应才见到了姗姗来迟的宣武帝,此刻的宣武帝不再如当年的五皇子那般穿着简单朴素,尽管还是一身玄色长袍,但上面金线织就的龙纹、祥云图饰再配上j-i,ng致非凡的腰带,更是尽显王者之气,高贵威仪。
“微臣拜见陛下。”连应躬身,行了个不算大的礼,却也绝对没有怠慢之意。
师禹蹙眉,他的确喜欢众人景仰、膜拜他的感觉,但是唯独这个人,他总是不愿意这个人像现在这般,那样总会让他觉得他们之间只是单纯的君臣关系,别无其他,就连之前共同经历的那些也好似被眼前这个人全然忘了一般。
“你我虽是君臣,却也是共患难的兄弟,私下里不必如此生疏客气。”静默了许久,师禹开口这么道,但话出口却犹觉不够,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说。
“陛下,该有的礼仪还是不能废的,我们……毕竟不比从前。”连应浅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那么苦涩道。
师禹面色微沉,难道他成了这天下之主之后,从前的关系就改变了吗?难道他们也要像普通君臣那样互有猜疑,再也回不到当初了吗?
虽然一开始他只是单纯的想要停云公子这个人才,但经过那么久的相处,经过那一件又一件的事情,这份最初的欣赏和对于人才的势在必得早就变了,他希望能和他成为至交,成为可以生死依托的存在,尽管这对于一个帝王而言简直是不可思议甚至是疯狂的,但是他还是抑制不住,所以才会在连应这么说的时候会有愤怒、失望之感吗?
师禹不懂,他一向都不是个感x_i,ng懂情的人,比如他不明白为什么当自己终于能娶端木熹微为妻时,喜悦有之,但却不如想象中那么大;再比如他现在对于连应的感觉也是越来越复杂,复杂到让他不愿去多想,或是不敢去多想,但却不由自主地想去探寻更多,以至于他竟然做出了让暗卫去调查的举动……
或许他们真的回不到从前了,回不到那个当年初见的静谧傍晚;回不到那个倾诉愁肠的y-in沉雨天;更回不到那个让他莫名怦然心动的除夕之夜……
“也罢,你决定就好。”
良久他只能说的却只有这么一句,他甚至都不敢去问他为何会夜访懿仁,因为他知道连应不会给他答案,既然这样那不如由他自己去查,总有一天他会知晓一切,像个真正的帝王一样将天下玩弄于股掌。
作者有话要说:
太久没更,sorry啊!!!除了sorry,无良作者也实在说不出别的了,不好意思啊qaq……
第54章 简相告辞
连应在回戍边王府,哦不,现在该称之为连相府的路上时,脑中充斥着的是一片繁杂,既有姐姐的痛苦落泪,也有师禹不明不白的片言片语,到得最后,当他回到家听到管家说简相已经连夜告辞时还有些怔愣着,回不过神来。
“你说简相已经回去了?”在得到管家的又一次肯定后连应才缓过神来,回屋的路上却在暗自思索:药漓还没回来啊,为何简落衣就这么急着回去了?莫不是南朝真的发生了什么紧要的大事?
“老爷,简相临走前曾说在您的房内留有书信,并留言让您务必看完。”管家跟在连应的身后提醒道。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连应不在意地挥挥手,让管家先行离开了,他这个时候闹心得很,不过就算不看那封信,他大概也能猜到简落衣会留下些什么只言片语。
果不其然,当连应打开那封信后便见信上龙飞凤舞地写了几个字——“若药归,速至南宫寻吾。”
大意便是若是药漓回来了,就让他赶紧南下前往南朝宫内寻找简落衣。
去南朝宫内吗?这样一来是不是就表示是宫里出了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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