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苏尔挑起了浓黑的眉。「昨天晚上?那他怎么没跟我说?」
玛拉达回答:「也许是他觉得不值一提。尊敬的陛下,他曾经是一个祭司,他手上沾染过的血,应该可以染红一整池的水。他本来不是奴隶,这些儿戏一般的欺侮对他来说或许就像玩笑一样。」
曼苏尔说:「你也认为他不是奴隶?」
玛拉达沉默了一会,回答说:「陛下,在我少年时期,我曾经到过吕底亚。」
「嗯?」曼苏尔等着他说下去,玛拉达却不说了。「怎么?」
「陛下,在那里有一个代代相传的传说。关于他们的神灵和祭司的。」玛拉达有点犹豫地回答,「如果陛下感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塞米尔那个镶着蓝宝石的颈饰。那并不是普通的饰物,那是祭司们代代相传的宝物,据说拥有神秘的力量。」
曼苏尔开始感兴趣了。「神秘的力量?」
玛拉达再次迟疑了一下,跟着说出了一句发音非常古怪的话,曼苏尔听不懂他说的什么。「亲爱的玛拉达,请不要用鸟语,我并不是j-i,ng通各种语言的外交大臣们。」
「如果陛下想知道,就请去问您的奴隶吧。」
曼苏尔叫了起来:「你明明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陛下,我只是听到过发音,所以记了下来。但是,这种语言只有吕底亚的祭司才会。如果您注意一下,你会发现他的颈饰上刻着一串奇怪的文字,那就是这句咒语。」
曼苏尔黝黑的眼珠,沉思地对着他看。「你仿佛知道得很多。」
玛拉达说:「陛下,请您不要怀疑我的忠诚。从陛下还是个孩子开始,我就知道陛下将会是一位伟大的君主。我将追随和侍奉陛下,一直到死。」
曼苏尔审视地打量着白发的老人,终于说:「我从来没怀疑过你的忠诚。好吧,也许秘密要由自己来发现比较有趣。」
在长椅上伸了个懒腰,说,「我不知道我几时才能看完这堆东西,你把他带到我的宫殿来。」
玛拉达躬下身子行礼。「是的,陛下。」
天色越来越暗,宫殿的四壁上嵌宝石的黄金烛台已经被点燃,巨大的蜡烛散发着麝香和龙涎香的香气。这是波斯的后宫里永远充斥着的味道,才来到宫殿的人会觉得昏昏欲睡,所有的感官都会被香气麻痹,但同时也会被蒸腾起最原始的狂欢的yù_wàng。
薄荷,玫瑰,麝香,龙涎香,香草,琥珀。在波斯的皇宫里,一张挂毯或者是一本书都会喷发出让人心醉神迷的香气。曼苏尔早已习惯了这种味道,这几乎是他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而塞米尔身体有一种更新鲜和诱人的味道,让一向迷恋香气的他不仅着迷,而且疯狂。
曼苏尔的寝殿是一幢金色的宫殿,里面有八根大理石的圆柱,把这个长方形的巨大的房间分隔成了两半。柱子上缠绕着新鲜的常春藤和玫瑰花,同地面上铺着的足有一尺厚的玫瑰花瓣一些,这些都是需要每天更换才能保持颜色的亮丽和清新的香气的。
这间寝殿一边是一张巨大的床,四根金色的圆柱雕着繁杂的纯金的蔷薇藤,一直支撑到天花板,天花板上垂着一架金丝和银丝绞缠而成的烛台。另一边是一个白石砌成的浴池,里面的水永远冒着热气,水面上飘浮着红色的玫瑰花瓣。
每次他在山林和沼泽间与黑暗和寒冷相拥入眠的时候,他会怀念这里的奢华、温暖和j-i,ng雕细刻香气喷鼻的妩媚。而当他回来之后,足以麻醉人心的香气又很快会让他厌倦,于是再次把自己放逐到高山、平原和沙漠,甚至是海洋上。
再富丽堂皇的宫殿,也只是一个狭小的笼子,关不住流水,关不住风。
它们会在堕落的香气里渐渐腐朽。
门口的响动让曼苏尔抬起了头。这里的奴隶是从来不敢冒失地发出任何响动来惊扰他的。
曼苏尔的脾气并不算好,他的鞭子不会抽打他心爱的马,但是会抽打奴隶。即使是他心爱的宠物,像塞米尔。不过,这次他眼前的景象大大超过他的想象,让他瞪大了眼睛。
两名健壮的奴隶抬着一卷j-i,ng美的毯子走了进来,显然毯子里裹着东西,他们的脚步声才会比平时要重。
这种情况并不陌生,凡是宠幸后宫的任何人,都得tuō_guāng了衣服用毯子裹着送到他的寝殿,然后奴隶会在床脚跪下,爬到他的床上,得到允许后才能从床角爬到他的身边。
曼苏尔也习惯于这一套因循守旧的礼节,但是自从带回塞米尔之后,他都是直接到塞米尔的房间里跟他过夜,他完全没有想到如果要召他来侍寝也得是同样的一套礼仪。
他压根忘了向玛拉达交待,而一向谨遵礼节(也许是过于拘泥了)的玛拉达果然按一向的方式把塞米尔送了过来。
曼苏尔哈哈大笑,挥挥手示意把毯子放下来。奴隶把毯子轻轻放在铺满花瓣的地上,他们的动作非常巧妙而熟练,力量掌握得恰到好处,毯子一放下来便滚动着,一点一点地展开了,直到里面包裹着的蜂蜜般细腻滋润的身体完全暴露在曼苏尔的眼前。
塞米尔的肤色是浓艳的蜜色,那是一种带着情欲和煸动力的颜色,这种颜色会让吻痕或者别的痕迹不那么明显,除了像特殊的鞭子留下的鲜艳的红色之外,普通的吻痕只会留下暗红色的暧昧的印记,不细心去看是看不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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