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头,看到在自己头侧的曼苏尔的脸。曼苏尔已经睡熟了,熟睡的他比白天看起来要年轻几分,唇角甚至带着几分笑意,看起来很好看,像是在做什么好梦。
塞米尔的眼睛牢牢地盯在他的脸上,好梦?自己从进了波斯的后宫之后,不,自从曼苏尔放火烧毁了神殿之后,就一直只有恶梦了。
梦里永远都是燃烧的神殿,被铁蹄践踏的吕底亚,黑发像死神的翅膀一样在大火前飘扬的年轻的大帝。他的眼睛非常黑,黑得像最深的夜,映着火光就像是在燃烧。
这时候,塞米尔就会惊醒过来。醒来的时候,才知道早已不在熟悉的冷漠的银色神殿,而是在处处充斥着香气和鲜花的波斯后宫。
自己也再不是高贵的穿着黑袍的祭司,而只是一个浑身上下都戴着啷当作响的黄金锁链,像狗一样跪在地上爬动的奴隶。
如果手里有刀,他会给抱着自己的男人狠狠地一刀,刺入他的心脏。如果自己这双手能掐死他……塞米尔紧紧地盯着曼苏尔的咽喉,那也一样的是血r_ou_之躯啊……
总有一天,你也会死。你抢走了盖吉斯魔戒,你不会有好下场。
但是,我已经等不了那么久。我必须逃走,离开这座外表金碧辉煌里面却腐败而堕落的宫殿。我不想变成一只被关在笼子的金丝雀。如果被关得太久,即使放出去也再也飞不起来的。
塞米尔再看了一眼搂着自己熟睡的曼苏尔。他思索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那张俊美而黝黑的脸庞上。
从那天起,塞米尔就每天伺候曼苏尔的晚宴。说是伺候,其实他行动不便,也伺候不了什么,只是一直跪在曼苏尔身边,偶尔做点他吩咐的小事。在席间爬动已经是家常便饭的事,也早习已为常了。
有时候曼苏尔会在晚宴上让塞米尔用嘴给自己送上水果。塞米尔每次噙着一颗凑到他唇边时,曼苏尔便哈哈大笑,一口吞了下去顺便吻他一下。有时候不小心果子掉到了地上,便罚塞米尔跪在地上去找,塞米尔完全不适应那嵌在自己身体里的东西,稍一挪动便脸上通红,不知不觉地开始呻吟,曼苏尔吃掉他捡回来的果子的时候,在他腿间一摸,早已是温s-hi的一片。
晚宴上,曼苏尔松开塞米尔的手,让他端上一种新鲜的果汁。
那是个很大的玻璃的盆子,盛着紫色的葡萄的香甜的汁液。因为那玻璃盆又大又重,塞米尔跪着并不好端,又要双手捧着举过头项。
他心里祈祷着曼苏尔快点注意到他,他的手臂要长时间地在头顶上举着这沉重的玻璃盆实在是件不可能的事。
但是曼苏尔谈笑风生,偏偏像是忘记了他跟他刚才的吩咐一样。
塞米尔在心里暗暗地咒骂,平时曼苏尔隔不了一会哪怕是偷看也会看自己一眼的,这时候却像是聋了瞎了。
正想着,手臂颤了一下,撞到椅背上。玻璃盆落在了地上,摔碎了,紫色的汁液流了一地。
塞米尔一时还并不觉得害怕,直到曼苏尔沉着脸,吩咐人把他拖到院子里去,让他跪在玻璃碎片上的时候才开始觉得害怕。
当曼苏尔宣布他必须跪到明天早上,还得挨一百鞭的时候,塞米尔觉得脑子里一阵晕眩,直到被人拖出去,用力地按在锋利的玻璃碎片上,剧痛传到膝盖的时候,才发出了一声惨叫。
衣料本来就非常薄,玻璃的碎片轻而易举地刺到了膝盖里面,身后的人每隔一阵便将他往下按两下,让玻璃碎片钻得更深。
塞米尔从来不知道有夜晚会过得这么慢,也从来不知道自己会那么期待早晨的第一线曙光。
膝盖早已痛得钻心,最后痛得麻木了。第一线阳光洒在坛身上的时候,他以为酷刑结束了,但他忘记了还有一百鞭子在等着他。
这可不是平时那种不会出血的鞭子,这是货真价实的鞭子。虽然玛拉达已经关照过不准打得太重,但是再怎么样也轻不了。
当打完的时候,塞米尔已经昏迷了过去,被泼了一盆盐水才在剧痛里清醒过来,又再次昏了过去。
这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平时住的房间里。黄金镣铐即使在这时候还是没被取下来,奴隶正在小心地替他擦洗伤口,玛拉达叹了口气梦。
玛拉达见他异常的沉默,微微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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