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前几年和基德分手的那会,已经忘记应该要怎么呼吸的时候,自愿申请来到了敌方眼皮底下做情报工作,刺激到极限的工作让每天反倒变得轻松容易度过,身上的疤痕与疼痛的增加,让心中的苦闷逐渐褪色。她想,这就是所谓的给自己开一扇门吧,人总有活下去的方法。
但她又仍然坚持,怕这种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也一并褪去了;就像在原本不存在门的墙上开了门之后,还奢望着能留有回复原先模样的魔法一样。即使在最为严谨而苛责的圣地之下,她仍然穿戴夸张的服饰,张着腿吃得狼狈淋漓,染着粉色的头发,涂着五彩的指甲和厚重的唇彩,像一只特立独行的骄傲的凤凰,却又把这些色泽藏在黑暗的深处。
同行的前辈建议她用假名,但她甚至在碰见敌方的稽查队长时,仍然笑嘻嘻地报出自己的大名,在他们面前扔下斗篷后落荒而逃,那模样令玛丽乔亚的士兵瞠目结舌,以为遇见了动画片里的变身美少女。
乔艾莉波妮。她像害怕别人听不见一样,总是大声地重复着。
——当然,现在已经不常这么做了。在外派到这么一个不讨好的工作地点三年之后,好像总归懂得了一点人情世故似的,难得回来汇报的时候,也不像往常先回家洗澡睡觉再像是要约会情人那样打扮一番,就顶着乱糟糟得仿佛发霉的粉色头发去老爹那儿,在门口两回都迎头撞上刚出来的棕色皮肤的年轻医生。那家伙撇了头斜了斜眼,嘱咐一句“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在酒瓶子里放上胡椒油”,水晶灰色眼瞳里划过的笑意和修长利落的指节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听说他和基德的事,是在新年后那一次回来的时候。当然也是道听途说,奇怪的是并没有什么排斥感,跟着笑了笑,反倒觉得轻松多了;但她没再不修边幅地直接去老爹那,她回自己的寓所里翻出了所有的化妆品,给自己重新涂上五彩的指甲。
即使是这样的黑暗中,也要相信一定有门存在。
一个怔神的当会,手电的光已经暴露的位置的所在,乌索普冲过来把她摁在地上,一梭子弹擦着头顶的发梢飞了过去,在身后的钢制扶栏上ji-an起火花。
但也不愧是合作多年的身手了,隐藏在一边的娜美也趁机绕到了暴露目标的对方身后向着脑门各一闷棍,轻而易举地撂倒了两人,拧着眉头向这边看过来。
“别发呆啊,波妮。接着往哪走?”
好在因为是在这样尊贵的建筑物内的关系,对于枪械的使用还是比较谨慎控制的;不然这种走道狭窄死角又多的地方,能走到这里还没缺胳膊少腿真是奇迹。缺氧的症状也开始明显,身负装备的警备队的机动x_i,ng似乎有了下降,乔艾莉也觉得自己身后的背包越来越沉重了。
“……快到了,这边。长鼻子,把吸盘拿出来。”
乌索普在后面嚷着:“你刚刚差点就被打死了!我说,波妮大姐,你至少也该解释一下,我们现在到底在干嘛?!”但也倒没落下速度。他们加紧步伐,拐过最后一道闸口,一片难得的开阔地突然在眼前展现,让先前都在不停东抹西拐的几人有些不适应。
黑暗中看不清这片开阔地的具体位置和作用,但令人压抑逼迫的天顶也豁然开朗,周围隐约有水池的和观赏植物的黑黢轮廓,燥热沉重的稀薄空气夹杂着潮s-hi的水汽混成了一种怪异的味道。
关了手电,乔艾莉打开手腕上佩戴的冷光屏表,黯淡而清晰的光芒照出了一条浅浅的道路。娜美先一步看出了端倪:“这儿是中庭花园?真够奢侈气派的……”她无意识地开始计算建造这个中央泳池所需的费用,而乔艾莉接过乌索普的章鱼吸盘,把一头连在身上。
“两边是观景台——当然是给贵族使用的。我们现在沿着观景台的栏杆爬上去。”
“爬上去?上面有什么?”
“不是说了么,”乔艾莉头也不抬,粉色的头发挡着表情,“门在天上。”她用手指向着正上方的天顶指了指,“快点。不然的话万一笨蛋剑士和厨子来不及找到这儿的话……”
“门?!这当会你还有心思打哑谜?……啊……难道!!……!”娜美看着黑洞洞的天顶,突然先一步反应过来,她立刻将乌索普的章鱼吸盘扔上栏杆,并率先爬了上去。
“喂喂喂喂到底这是……”乌索普看看娜美又看看乔艾莉,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怎怎怎么说爬就爬……到底要爬多高啊?下不来怎么办?敌敌敌人要是拿枪在下面扫s,he怎么办?”
娜美二话不说按下她腰上的吸盘按钮,伸缩的章鱼爪子立刻缠紧了长鼻子胆小鬼的腰,将他整个儿拉到半空中,再趁手向那不中用的脑门塞了一拳。
“你不是狙击手嘛?那就在扫s,he前干掉他们啊!”
“可是——”“闭嘴!”
娜美摁着伸缩章鱼盘,两人又陡然向上升了一截,乌索普被勒着胸口差点喘不上气,自然就闭了嘴。橘发的女王完全夺取了掌控权,看了一眼还在原地的乔艾莉,点了点头,露出了像是给她打气似的笑容。
乔艾莉有点不敢看她的眼睛,她不知道之后自己该怎么告知他们那些必须解释的事情;但目前她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了。她放下粉色背包,从里面掏出微c,ao仪,顿了一秒,眼前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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