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务兵扶了扶头盔,将酒壶重新灌满,然后从胸甲里摸出一包药粉,将它全数倒入酒壶中。
“你爽快不了多久了。”他将酒液摇匀,喃喃道,“为了我主尼古拉斯,为了第七王座的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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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陛下的消失x—
“好了,米迦勒,你给我听着,待会儿见到梅菲斯特那家伙的时候,你不准说话,不准移动,不准打手势,不准使眼色,总之要是让我发现你做出半点儿给我们天界丢脸的事,你就等着瞧吧!”
炼狱山下的荒原,治愈天使拉斐尔对比他高了两个头的米迦勒说,“闭上你的嘴,乖乖当个陪衬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交给我,你不用管!”
虽然要仰着脖子才能和米迦勒说话,但拉斐尔周身弥漫着一股“我才是老大”的气场,让米迦勒顿时觉得自己无限渺小。
“是是是,都交给你。”
他旁边的加百列和乌列连连附和,就差没点头哈腰了。
魔界在炼狱山下集结兵马已经有好几日了,天界也紧急调动了军队,在炼狱山上严密防守。战事眼看一触即发,然而昨天一早,一名魔界的使者举着象征和平的旗帜爬上了炼狱山,表示深渊领主梅菲斯特要求与天界进行会谈。于是今天,四位天使长带着近卫队来到他们所商谈好的地点——炼狱山下的一处荒原——等待同梅菲斯特会晤。
“说不定是什么y-in谋,”加百列抱着双臂,在充满硫磺味的浓雾中努力眺望远方,“要我说,在魔界就数梅菲斯特和别西卜最为狡诈,尤其是梅菲斯特!我早看他不顺眼了!他怎么能在大家朝见父神的时候大摇大摆地闯进圣殿!”【注】
“最可恨的是父神还默许了他的行为。”乌列补充道。
在他俩的抱怨中,一对黑衣骑士从浓雾中走来,他们的影子由淡转浓,等到了五十步的距离,才从雾中露出真容。这一队人马约有二十骑,举着象征和平的白旗,还有梅菲斯特领主自己的太阳棋子徽记旗帜。加百列还认出领头那人就是梅菲斯特,那令人嫌恶的刻薄笑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看错的。
“没有路西法的旗帜。”米迦勒小声说了一句。加百列瞪他一眼,他缩了缩脖子,做了个给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但加百列承认他说的对,在那飘扬的旗帜中,没有地狱之王的五芒星王旗。梅菲斯特不是代表他的君主前来会谈的。
乌列摘下蒙眼的黑布,凝视从雾中走来的魔界骑士们:“是梅菲斯特本人。”
骑在地狱烈马背上的梅菲斯特想四大天使行了个滑稽的礼:“再次见到诸位让我倍感欢欣,朋友们。”
拉斐尔脸色一沉:“少废话。”
梅菲斯特扬起眉毛:“尊敬的拉斐尔阁下是让我直接切入正题吗?我还以为先客套几句会比较好。”
“那你就在这儿一个人跟空气客套吧,我们走了。”
梅菲斯特露出一个讥诮而残忍的笑容:“想逃走吗,拉斐尔?我真是料不到,堂堂治愈天使竟会使出暗杀这种下作的手段,看来你们天使表面正义慈悲,内里却和我们恶魔一般卑鄙肮脏!”
“锵”的一声清鸣,米迦勒佩剑出鞘,闪耀寒辉的剑锋直指梅菲斯特。
“倘若你再出言不逊,我可就不客气了!”
拉斐尔踢了米迦勒一脚,警告他不准说话。米迦勒委屈扁了扁嘴,把剑收了起来。然后治愈天使转向梅菲斯特:“我倒想知道我究竟暗杀了什么……你无谓的自尊心吗?”
“少装蒜了,拉斐尔。毒药、冷箭、背后的刀子,三天之内有十七位地狱贵族遭到刺杀,就连我也差点成了刺客刀下的亡魂,”说着,梅菲斯特撩开长袍的领子,露出脖颈,那上面有一道浅浅的红色伤痕,“除了‘深谋远虑’拉斐尔大人,我真想不出还有谁能使出此等‘奇谋’!我还要请教拉斐尔大人,您是怎么在不知不觉间于我等身边安c-h-a了这么多的刺客?就连我——谎言与欺骗的恶魔——也得甘拜下风!”
拉斐尔沉默不语,蓝色的眼睛紧盯着梅菲斯特,似乎想从他激愤的脸上找出些许破绽。过了一会儿,乌列弯下腰,在他耳边说:“他说的是真话。”
拉斐尔点点头,望向加百列,严肃地问:“是你干的吗?”
美丽的奇迹天使像受惊的猫一样跳了起来:“什么?我?我干了什么?”
“派刺客啊。难道不是你吗?除了你之外我真想不出还有谁会这么的……特立独行。”
“你就算怀疑米迦勒也不应该怀疑我啊!我是多么的纯真善良,怎么会做这么可怕的事!”
乌列弯下腰,在拉斐尔耳边低语:“他说的是真话,除了‘纯真善良’那句。”
加百列怒指乌列:“肯定是他干的!他能判断别人话语的真伪,却没办法自证!肯定是他!”
审判天使庄重地按着胸口:“或许有什么东西蒙蔽了我的审判之眼吧。在天界若论计谋和手腕,无人能出加百列之右。”
这下所有人都瞪着加百列,梅菲斯特的目光尤其怨毒。米迦勒吃惊地问:“加百列,真是你吗?你竟然会往魔界那边派刺客?我从来都不知道!你竟然瞒着我!你……你太不够意思了!”
加百列瞬间被千夫所指,百口莫辩。“喂喂喂!怎么就变成是我了!这事儿真不是我的干的呀!我要是真想暗杀那些撒旦,梅菲斯特还能活到今天吗!”
梅菲斯特冷笑一声:“那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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