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所托之人是否靠谱的问题问过一遍又一遍后,黄老太才略松口气,挥手让我去探看黄茹了。我牵着马站在被众狐堵了个严实的大门外,感觉自己受到了十足的忽视。
这一行危不危险?这一路辛不辛苦?没人问。
狐j-i,ng们得到了想知道的答案,自都又散了。黄十三从狐j-i,ng中挤出,接过我手中的缰绳,道:“九哥你去看姨母吧,这马我牵去马厩就行。”
看着黄十三乖巧的模样,我心里的郁闷也轻了太半,拍拍黄十三的头顶,我道了声谢便去了黄茹的房中。
黄茹房中除了有两个使唤丫头,还有三个年纪看起来比她长些的妇人。那三个妇人一个坐在黄茹的床边,另两个,则在黄茹的床前站着。三个妇人听见开门的声响,齐齐扭头来看我,我明白这时候该做的是行礼叫人,可……叫啥?
黄茹适时的提醒道:“还不快叫舅妈。”
得到提示,我立刻叫了三声舅妈。听到这三声,那三个妇人才点点头,坐在床边的那个妇人站起身来,说了句不打扰你们母子二人了,便站起了身。剩下的那两个妇人也跟着说了些诸如好好休息的话后,便跟在那妇人的身后往外走。
送三个舅妈出了屋,关门回身,便听黄茹说道:“这些天过的不好?看看都瘦成什么样了。”
终于,也算是有个人关心我了。
这念头一起,何师参的那声“你瘦了”便响了起来。我怔了怔,忽觉着自己其实也不是那般的没人疼没人爱。
黄茹的病情显是又重了,苍黄的一张脸上已见不到半分血色。她侧着身子往床内挪了挪,示意我坐到她身边。我坐到床边后,她也不说话,只握着我的手静了良久,低叹一声,才道:“我方才听十二进来说,你托人为我求药了?那人怎样,不会让你为难吧?”
“不会,”我给黄茹掖掖被子,道:“是个还算不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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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算不错的何师参,帮我求了,九粒药。
我看着手心中那九颗还不如六味地黄丸大的小药丸,小心翼翼的把它们重放入瓷瓶后,问道:“这是一次的量?”
“九次。日服一粒,便可痊愈。”何师参一撑浆,惊起了数只水鸟。
水鸟四起踏碎了芦花倒影,望着一脸闲适的撑着浆的何师参,我开始后悔了。后悔于应下何师参的邀请,同他共程一舟共游苕溪。
晚风熏人醉。
若有似无的清音从岸边传来,是那小童在岸上击盏为乐。合着声声清音,何师参将舟,撑进了芦花丛中。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吟唱之声宛若昵语,悠悠的在芦苇间荡开。芦花渐密,空隙渐窄,那繁茂的苇丛,似直将我同何师参围在了这苇丛之中,困在了这方寸之间。
歌声歇,清音寂。
万籁俱寂之中,何师参抬眸一望,直望进了我的眼中。
我见过,这双眼睛。
呼吸,骤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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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成片的芦苇丛似是接天连地,隔绝开了所有的凡尘俗物。此时,此刻,这世上,便只剩了我和何师参。
熟悉的眼神在一晃过后复又不见,我也在出神之后反应过来,何师参是带我到了个怎样的地方。
偏僻,无人。简直是打野炮的最佳场所。
我随着何师参放下木桨的动作很怂的往后躲了一躲,何师参似没注意到我的异样,他看了看挡在前面的芦苇丛,道:“你知这里,为何取名苕溪吗?”
不等我答,何师参便撑浆将舟划入了芦苇丛。芦苇丛在这一撞之下往两边分开,与此同时,漫天芦花乍起,似雪如絮。
芦花浸着日辉泛出点点赤色,何师参隔着芦花,道:“这些芦花,便称作‘苕’。”
扁舟微晃,何师参穿过芦花而来。我看着弯下腰来的何师参,顺势起身踮起了脚尖。
感觉,不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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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挺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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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缠了四世的情缘果真够劲儿,够劲儿到一吻结束,我和何师参的嘴,都没法见人了。
两个没经验没实战的新手相遇,你不能对我们要求太高,没啃破皮已经很值得夸奖了。我捂着嘴坐在舟上,只感觉嘴上火辣辣的,就像刚吃完了一盆水煮鱼,还是豪华特辣版的。
人都说多一门手艺多一条出路,我现在,就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可别听那些人胡扯。我不会划船,就能心安理得的坐在船上捂着嘴。何师参会划船,就得苦逼兮兮的划着舟露着嘴,并被眼球瞪的快脱眶的小童瞻仰一番。
由此可见,笨人多笨福。
小童瞧了几眼就识趣的跑到了一边,只留我和何师参还在水边。何师参将舟撑至岸边后把木浆一丢,任浅溪推着扁舟左右轻摇。
看这架势,是要再战几百回?我抿了抿嘴,打算再接再厉好好表现时,何师参忽道:“初见时,我便知我等的人,是你。”
何氏师参,自小慧于常人,也异于常人。别家孩子会说的第一个字无外乎是爹娘,何氏师参,会说的第一个字,是等。
等一故人。
听何师参从那像讲别人的故事一般讲着他自己的事,心中的躁动,突就平静下来。许是终没能逃过孟婆那一关,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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