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四周太安静的缘故,一坐下来,偏偏又想起方才问的那个问题。
他注视轩辕招尧半晌,才将视线移开,怅然若失地从另外一个油纸包里拿出一块熟r_ou_在火上加热。
此时的尧是失忆的尧,他们以前的所有回忆都没有了,不知是否还能找回。怎会如此?他们说过会一起老,将来在绿城定居,好不容易在一起,才快乐了这么短暂的时间,什么都没有了。
“尧,我说的是真的。”偏偏忍不住强调,紧紧地盯着男人的眸子,男人的眼一如既往地深邃,但此时,那里面却根本没有他。
轩辕招尧的视线移到火堆上:“要烤焦了。”
偏偏一愣,脸色沉了下去,赌气地将烤r_ou_放到离火苗更近的位置,等到真的烤出糊味才移开,将串着r_ou_的竹签塞入轩辕招尧手中。
从沙尘暴之后到现在,他几乎没有吃任何东西,也是饥肠辘辘,此时却没有半点胃口,不由自主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往日种种像是凑热闹一般在他脑中一一闪观,心口的酸意浓得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但他的目光却再也不敢落在轩辕招尧身上。
你不相信?
他为何不回答这个问题?
哪怕说一句“不相信”也好过这折磨人的沉默。别人用任何眼神看他,他都不会在意,唯独害怕看见男人陌生的眼神。那是一种比刀割还可怕的疼痛。
轩辕招尧不动声色地看着火堆对面的少年,瞧上去不过十七、八岁,抱着双膝的模样流露出几分落寞的气息,就像独自一人缩在小小的世界里。火光映得那张脸蛋通红通红,他却能想象那张脸上的苍白,只因这少年双目无神,明显是心思已飘远。
啪……
偏偏因为这一声响回过神,方才的沉寂立即消逝,就见轩辕招尧往火堆里加了一根干柴。
他想了想,气势突然变得强盛了几分,大踏步走过去,紧挨着轩辕招尧坐下。
“我们真的是一对情人,你一点儿也想不起来?”
轩辕招尧挑起眉,仍是不置可否。
偏偏啧了一声,也不看他,盯着眼前的火堆:“江湖中人都称你为‘轩辕公子’,第一次见到你是在一片桃花林里……”
刚说到此处,他的话被打断。
“我想休息了。”
轩辕招尧也不知为何,就想逗逗这少年,果然见他的脸色变得生动起来,暗觉有趣。
偏偏咬咬牙,暗骂道:这家伙即便失忆,仍是可恼。这句话用不疾不徐的调调说出来,尤其有一种戏谑的味道。
他还想继续,见到轩辕招尧脸上的疲倦之色,撇一撇嘴,作罢,却倾身过去,将他的手臂拉开,钻入他怀中。
轩辕招尧看着他,一言不发,却无怒意。
“我没有骗你。”偏偏不去看他,双臂搂住他的脖颈,将头理在他的胸口,叹了一口气,轻声道,“我找了你好久,真怕找不到……”
这么轻的声音透出些许脆弱,轩辕招尧的心口腾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抽痛感,低首看着少年黑色的发丝。
“方才的那首曲子是你教我的;披风也是你的,防风防水防沙,沙尘暴来临时,你却将它给了我;你喜欢穿白衣,但你的发带却是红色,和我头上的发带一模一样,因为我喜欢红色;我的剑是你送给我的,叫碧麟剑。”
偏偏将碧麟剑从腰上解下,塞入轩辕招尧手中。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轩辕招尧随口道,将剑拔出半截,从剑刃便可看出此剑不俗。
“睡吧,明天再给你讲以前的事。”偏偏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闭上双眼。以尧的警惕个x_i,ng,如今失忆了,在“陌生人”面前肯定不会睡着。他索x_i,ng将剑给他,大大方方地在熟悉的怀抱里入睡,只因,他真怕尧会在他睡着后偷偷离开。
轩辕招尧由他抱着,对少年的心思也能猜出几分,无非就是怕他悄然离开。犀利的视线扫过不远处的几人,又看了看四周,未发观可疑,轩辕招尧这才也合上双目。
偏偏心底有事,哪里睡得着,眼睛盯着轩辕招尧衣襟处的银丝滚边,思绪万千。
忽然,远处传来有节奏的嗒嗒声,偏偏神色一凛,抬首见男人双眼紧闭,轻巧地拨开他的手臂,从男人怀里钻了出去。
如水的月色之下,遥遥可见几匹骆驼疾奔而来。
偏偏将碧麟剑放在右手边,合扼膝盖,左手支着头,手肘落在膝盖上,假装沉睡。敏锐的听觉让他可以猜出那些人在极远的地方跳下骆驼,悄无声息地靠近。估计他们走到两丈之外的距离时,偏偏一跃而起,右手宝剑发出“噌”的一声清啸,从长空一划而过,银挥如带,扫向地面。“轰”,地面上顿时尘土飞扬,烟尘散尽,只留下一条深深的直线沟壑,几乎有一尺深。沟壑的边缘恰巧与来人的脚尖相接。若是再近一分,便能削掉他们的脚尖。
对方一共八人,均着深色衣衫,见到地上深沟,无不吃惊。
“鬼鬼祟祟想做什么?”偏偏犀利地扫视众人,沉声道。
八人相礼一眼。为首那人国字脸,身形瘦削,斗篷盖头,呵呵一笑,道:“少侠误会了,在下几人在沙漠中行了几天了,只想讨点水喝。”
“喔?”偏偏将举起的剑放下,似笑非笑,“用刀剑喝水?”
对方八人下意识地垂下手中的兵器。
大山几人虽是普通人,但在野外却保持着极高的警惕,立即被惊醒,均坐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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