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过了今夜,就是第五日了。黎景散出去的流莺一夜一夜没有消息,原本就苍白的脸颊现在更是添了几分憔悴。不过,他却仍是平静的留在营中,散播,等候他的消息。他不是一个人,他必须要照顾好两个人都万分重视的宝贝。
颜修文几天愁眉不展,柳染和水墨儿陪在他身边却仍是没有任何作用。
“公子,你就别担心了,看看,你这肚子,王妃肚子里的小王爷都快长的跟小公子一样大了”水墨给他又盛了半碗的米放在他面前。
颜修文好像想起来什么,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腹部,“墨儿,孩子这么小,会不会。。”他还没说完就被水墨儿连呸了几下,“不会不会,公子说什么呢”
柳染眼神温柔的望着颜修文,“孩子没事的,只是恐怕会瘦小些,生出来大概不会像民间说的大胖小子吧。”他朝他眨眨眼,“不过,应是和修文一样清秀”
夜深无人入眠,而此时,被所有染担心的沈楚熙却悠闲的躺在床上翘着腿哼着小曲叹气。
“哎,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穆尔其的营中?还有,为何救我?”
平淡的人对于他的问题没有任何反应,就只是坐在另一侧的案桌边就着烛火拿一块木头雕刻。
“哎哟,我的脚好痛啊,又流血了。。。痛,痛死了。。”沈楚熙一眯眼抱着自己翘着的那条腿直叫唤。
怕他的叫声引来辽兵,季落啪的一声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床榻便,俯视的看他,没有一丝起伏的语调,“你想做什么”
“是本、我想问你救我做什么。算了,你还是先说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辽营?你看起来不像是辽狗的人”
“呵。辽狗?你想留就留,不想留就滚”季落扭头就走,袖口却被人拉住了,“喂喂,我好可怜啊,不小心踩中了机关伤了脚,还遇到你个见死不救的!”
季落冷淡的打量他,“两军对仗,本就是成王败寇,何来可怜之说”
“咦,你知道我是大楚的人”
“哼,没想到大楚王爷沈楚熙竟然是这等撒泼无赖之人”
沈楚熙倏的坐起来,“即使知道,你为何还要救本王?这可是同敌之罪啊。你到底是谁?”
季落重新回到案桌边,“我名季落”
“你撒谎,我见过他,根本就不是你!”
季落平淡的脸上闪现一丝嘲讽。
“还是说,他是冒充的?”知道他不会回应,沈楚熙抱胸自言自语道,“他是冒充的,而你才是真的。但季落又是穆尔其的义弟,可看你。。。。事实不是如此吧,本王猜也许,你和他并不和?”最后一句话沈楚熙放低了声音。
季落的手一顿,“闲王,好了的话,就走吧”
沈楚熙一下子躺了回去,“本王的脚好痛,走不了了。本王武功不济,出去就是送死,你好不容易才救了本王,我不能让你白白浪费这几天的辛苦~~”
闻言,季落的动作缓缓慢了下去,他低头凝望自己的手,这双手,杀的了千万陌人,却不能看着那些人真的死在自己面前。
穆尔其在北营下了埋伏,梨雨只是他掩人耳目的机关,他不是想灭尽楚军,他真正的目的是活捉邵越和沈楚熙以报自己两年前败军之战的耻辱!
在那片禁止踏入的平坦土地之下,埋着能瞬间张合困住人的脚夹,四面张开的铁架子上是指头粗的铁针片刻间便能死死咬紧踏入者的腿骨。沈楚熙还在轻功卓越,在察觉的瞬间便跳了起来,但纵使如此他的右脚的脚脖上几处深可见骨的伤口也甚是可怕。
他就这样硬是忍着疼痛带着脚甲逃出了辽军的包围隐匿在辽营之中。所以,沈楚熙一喊疼得时候纵然又有夹杂欺骗,但季落却知道那种疼并不是能装出来的。
“季先生,您睡了吗?”外面是突然熙熙囔囔传来脚步声。
季落连忙坐回床边,“何事?”
“哦,没事,最近军营中混进了可疑的人,属下想问问您有没有看到,我们奉命探查,方便让属下进去一下吗?”
季落快速的退掉外衫,散发头发,手向着床铺边一拍,一边看好戏的沈楚熙就一个翻身掉进了床板之中。
“进来吧,”
带头的是个营长,常跟随在穆尔其身边,有点油头滑舌。
“哎,打扰季先生了,我们这也是没有办法啊。”
季落穿着白色xiè_yī,坐着床榻上,看起来好像还没有睡醒。
辽兵说着随便,却一丝不苟的检查了营帐中任何一个角落,才笑着对他说,“打扰季先生了,您要是看到有可疑的人一定要告诉属下”
“好。”
辽兵刚带着人离开,沈楚熙就抱着自己的右脚眼泪汪汪的从床榻的机关中爬出来,“都不给本王一个准备的时候,本王的脚啊,疼死了~~”
“闭嘴,他们还没有走远”季落伸手把自己的头发束好,“你要是想让他们回来,就再大声点”
沈楚熙郁闷的翻身躺下来,和季落肩并肩,“季先生?你的地位貌似还很高啊”
季落不理会他,下了床,弯腰在地上打地铺。
沈楚熙爬在床边心里其实真的很感激他,为自己看病,还把床让给自己,冒着被发现的危险救他。他在心里默默打量这个男人,他大概是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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