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害怕。”
怕个屁,这没出息的。“你天不怕地不怕,师父都不怕,怕个宋则?从小我怎么教育你的!”
“不是啊师父,她说的事情像真的似的,但是我不记得,我一点都不记得。”
“嘿,那怪谁。”
“怪你。”
“关我屁事。”
“是你让我闭关的,一定是闭关的时候走火入魔,闭关出问题来了。”
“放屁放屁,就该让女人好生调//教你。气死老娘了。”
宋玠还在一头叫师父师父,那一头费夫人早把通讯灵符给掐了。人家徒弟侍奉师父,她倒好,惯会气师父。
师父嫌徒弟不靠谱,徒弟嫌师父不着调。
师父不着调,宋玠只好去问江繁。按说这种事情,她原本是不会与江繁说的。但入宗门之后,她与江繁已是同门,加之过去情谊,比往昔更甚三分。江繁为人周到,待她也好。她心下,已将江繁视为知己。
这事情实在太过荒诞,她只好去江繁处哭诉。
以江繁对宋宗主的了解,也是未曾料想宋宗主这么个神仙般的人,会如此行事。哪怕之前已有所猜测,有所确定,但在真正确定的那一刻,百感交集,一言难尽的感慨,一言难尽的好笑。加上宋玠素来得意洋洋的脸上只有天快要塌了,怎么办怎么办的惶恐。好笑之余她又不免觉得不甘,可缘分之事就是这般弄人。
宋玠被她灼然跳跃的眼神看得心里头发毛,“阿繁阿繁,你说糟糕不糟糕。”
要叫江繁说,真没有什么糟糕的,也不晓得一贯fēng_liú的宋玠糟糕个什么劲。她一派淡定从容:“宋宗主强迫你了?”
宋玠道:“不曾。”
江繁又问:“宋宗主逼迫你了?”
宋玠道:“不曾。”
“那你担心甚么?”看着没半点伶俐样,一脸大事不好的宋玠,江繁语重心长道:“阿宝,你不是一向自称是cǎi_huā贼吗?”
“什么自称,我就是cǎi_huā贼。”宋玠不服气。
“cǎi_huā贼,去留随意,多情无心。想当初,我与你分开,你也不是转头就忘了我。这会儿倒是为几句话就急上了。你不如好好想想自己到底在担心甚么。莫不是在担心宋宗主不强迫你不逼你?”
宋玠像是被她说中,脸色变了几变,最后跺一跺脚,气道:“你怎么跟师父一个德x_i,ng,哼。”
师父不明白,江繁也不明白,宋玠自己也不明白。
适才宋则说完那句幽怨的话,转身离开,爽气利落,却搅得宋玠的心七上八下。她一路追,一路问,一直追到宋则的住处。
宋则客客气气礼貌地感谢她一路相送并劝她留步,还给她一枚玉简。对她的疑问一概不理,只说让她好生练功,莫要出去乱晃,随意与人比试,免得受伤。
玉简里是通玄界的历史,几个适合她的道印法术,还有至道宗武学的法门诀窍。
宋则似对她了解至深,知道她想做甚么,要甚么。这叫她如何不惶恐,不担忧。
只是看着那人转身的背影,宋玠心里一阵一阵的酸涩。她是一个cǎi_huā贼,惯会看人脸色,猜人心事。
宋则的失望是真,关切是真,眼底那一点一点的亮光亦是真。
可为何自己,全然不记得发生过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小宋:啊啊啊啊为啥没人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费夫人:自作孽不可活。
江繁:别看我,我不知道。
宗主:呵呵。
小宋:啊啊啊……
第109章 风s_ao
近来隐神宗人头攒动, 通玄宗大小宗门, 怀着各种目的的各路人马络绎不绝。若说宋则为做规矩把人往山路滚掀起了一个高潮, 那么宋玠的出现则是掀起了另一个小高潮。
如今已是明镜宗新一代弟子小师叔的宋玠自从得到宋则的玉简之后, 每日在院里勤练不息。她x_i,ng子跳脱,但在练功一事上, 勤勉扎实,每天最多分出半个时辰来搅风搅雨。
倒不是她做的这事本身搅风搅雨, 而是这事情所带来的结果轰动。
隐神宗有一旧例, 宗主在处理事务之前, 清晨时分,需得在校场巡视。这样做一来是为了让年轻子弟能见到一宗之主, 加以勉励;二来则是绕过宗门内部挑选宗主中意的弟子, 选拔人才。故而,这校场里不乏交手、修炼的新老弟子。人人都想崭露头角,为宗主所见所用。
然而这几日, 校场里的人增多了不止一倍,他们交手时比平日留有余地, 双目、神识, 不住向四方探查。
直到一个人的到来。
这个人每日换着不同风格的衣衫, 或瑰丽或俏皮或端庄或俊逸或秀雅,把周围的宗门弟子衬托地像是一群乡巴佬。可偏生怪不起这个人来,无论是谁,与她说话,四目相对, 总要不自觉地脸红一下。尤其是她一脸无辜地问你:不知道友有何事相商?
温和的语气,温婉的容貌,得体的行止,无懈可击,就像是个官家娘子。
对上这样斯文有礼的人,总不能凶巴巴地跟她讲:你穿得太花了。你每天换衣服太过分。你弄得大家没心思比武。是不是?
最多只能问她:娘子是何宗门,不知到此地寻找何人,我等也好相帮一二。再粗壮的汉子,声音语气都温柔三分。
小娘子的声音也很动人:在下是明镜宗新晋弟子,久闻隐神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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