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彩燕的语言,也只有东镜人才能听懂。
只是后来发生了一场疫病,东镜人只剩下十几人,彩燕的数量也急剧减少。
但是大家对外面的生活依旧很是向往,这时候,终于有人耐不住寂寞,离开东镜,去了外面。
这一个例子传开,其他人也都按捺不住,想要去外面走一走,不管族长说外面有多么危险,已经没有人去听他的话。
只是外面的人哪有那么美好,多得是骗子或狠毒之人。
看到裴谦面容冷清,眼里却藏不住的探究,平安淡淡一笑,带着苦涩和悲哀。
他其实没有多像那位故人,只有那一双眼睛,稍微有一点像而已,但是这通身的气质和身形,像极了那时候的他。
“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东镜人?我在书上看到过,这是前朝的事了吧。”
平安点点头,道:“是。可是我要讲的故事,和东镜人有些关系。”
裴谦冷静的看着他,眼尾微微上扬,看似心不在焉,眼底却带着凌厉,眼神淡漠,仿佛要看他再编出什么话来。
平安在心底叹息一声,这幅神情简直太像那个人了。
平安凝神看着裴谦,又继续说:“后来东镜人经历了一些灾难我便不一一叙说了,东镜人所剩寥寥无几,在我还小的时候,并不知道什么东镜人或者中原人。”
后来进了宫,给当时最受宠的八皇子裴深当伴读,中才知道原来这世上还有东镜人,他们是这么的神奇。
有一次,一只彩色的小鸟飞进宫墙,平安才得知自己是东镜人,八皇子裴深竟也是东镜人。
当时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简直要吓坏他,但是一想,说不定八皇子的生母惠妃娘娘是东镜人也说不定啊。
可是惠妃娘娘,没有人不知道她,是先帝最得宠的女人,她的来历,没有人不清楚,她是皇上的表妹,又怎么可能是东镜人呢?
平安便一直默默地在查这件事。
只是他当时太小,没有能力去查清楚这件事。
他当时也有这样的想法,反正裴深是圣上最受宠的八皇子,管什么其他这些。
可是天子的心思是最难测的,今朝得宠,你又怎么能知道明天你是不是还在这里呢。
没过多久,惠妃娘娘便被打入冷宫,裴深被软禁在东郊的一个小寺庙中。
平安当时才十二岁,自己家里也被抄家,父亲锒铛入狱,他侥幸逃脱,才隐隐约约得知裴深并不是皇上的孩子。
惠妃娘娘似乎是和自己的父亲有关系。
后面便是一直被追杀,躲避,被追杀。
半年后皇城突然发生宫变,平安偷偷摸摸回到燕京,才发现八皇子竟然已经去世了。
说到这里,裴谦眼眸微动,清浅明亮的目光盯着平安。
他的心里砰砰直跳,直觉告诉他,平安所说的这位前朝八皇子,和自己的父母有关。
裴深,裴深。
他不可抗拒的不断在心底默念这个名字,一丝丝不知名的细线从四肢百骸牵引着他的心跳,砰、砰、砰的一声又一声。
裴谦听见自己微微暗哑的声音问道:“你说的那位故人,便是这位前朝皇子?”
最终,还是没能将这两个字念出来。
裴谦看到平安目含哀伤的点了点头,胸膛中砰砰直跳的心忽然之间就掉落在了地上,平静下来。
此时此刻,他已经相信此人所说的话了。
心中某个声音告诉自己,他说的都是真的。
裴谦面无表情,淡淡的道:“既然你说的这位故人是他,你说我像他,其实也不是毫无依据,鹦鹉跟着你,想必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了。你的那位故人,算是我的叔叔,我和他长得相似又有什么稀奇?”
平安微微一笑,眸子中带着某种奇异的色彩,轻声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你难道以为正在盛宠的的惠妃为什么一朝被打入冷宫,先帝最宠爱的皇子,突然之间没有缘由的被软禁在一个默默无闻的寺庙当中?因为他根本不是先帝的孩子,他和齐王,和当今皇上没有一点血缘关系,既然如此,又哪里能够不奇怪呢?”
“况且,你可以和千里彩燕说话。”
裴谦抿着唇,冷冷地看着他,心神剧震,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那人是他的父亲吗?
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不知道那是怎么样的一位人,他,他是怎么有的自己,那么自己的母亲呢?
裴谦禁止自己想这些,这个平安说的都是假的,他在骗自己,不管谁是自己的父母,都已经不重要了,自己不需要父母。
他全身僵硬,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直愣愣的看着平安。
裴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他躺在客栈的床上,j-i,ng神恍惚的看着床顶的幔帐,脑子里不断地在想平安对他说的话。
对于前朝的事情所存在的典籍并不多,十六年前的那场宫变,人人都对前朝的人和事讳莫如深,不敢提起。
以至于没有人知道前朝还有一位受尽天下宠爱的八皇子。
小时候,在知道自己不是杜青青的孩子之后,他幻想过自己的母亲是什么样的,是什么人,相信着总有一天母亲会来接自己走,还有自己的父亲,勉强可以带上哥哥裴烨,一家人生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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