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廷勋摇头,邵儒州是世间名医,又是雁不过谷弟子,极少在江湖上出现。如果不是他们上一辈曾经有过交情,这次很难请到他出谷。一般人不太可能和他结怨,有怨也不需要用这种方法解决。他们主仆三人武功平平,刚才是竭尽全力才抵住一人攻势。他不由看向邵儒州,对方像是有所感应,冲着他无辜的摇了摇头。叶廷勋转头去看邵徇,他抱着刀柄,脑袋一点一点的,已经打起了瞌睡。
叶廷勋看了赵三玄一眼,赵三玄也摇摇头,恐怕不是那个笨蛋。是了,这五个人的确是冲自己来的。可叶家一向低调谨慎,宅心仁厚,什么时候得罪了这等好手而全不自知?难道是与归元堡有关?
众人几乎都没有再睡下去的心情,睁眼到天亮,耳边听着邵徇轻轻的鼾声,暗道真是傻人有傻福。
恶言
一行人路上小心谨慎,紧赶了半个月路,终于到了叶廷勋的庄子。他领着邵儒州进了内府,赵三玄则带邵徇在一个偏院安顿了下来,甚至还指了个丫鬟服侍他。雁不过谷里女人少的离谱,邵徇上辈子也没得过这般待遇,这回可算长了见识。
叶家很大,富得流油,邵徇过得很是滋润。只是这叶家和铸剑山庄有点像啊,晚上时不时的有人闯进来。邵徇上次没能出风头很是抑郁,这回终于有了机会,几天的功夫就被他打跑了三拨杀手,识破了厨房里一次剧毒晚餐,还抓到了两条竹叶青。
这些叶廷勋都不知道,他被姐姐的病愁的茶饭不思,过了好几天才想起邵徇来。于是混吃混喝到脸色红润的邵徇又见着了叶廷勋,几个人也又凑在一桌上吃饭。
叶廷勋和赵三玄脸色都不太好,吃饭的时候话也没说几句,看样子邵儒州没解决他们的问题。邵儒州脸上看不出治不好病不好意思的表情,面容淡然,举止斯文,还是那副浊世佳公子的派头。
桌上除了他认识的人,还有几个大概也是叶家请来的大夫和武林中人,气质一看就不一样。叶廷勋边吃边敬酒寒暄,客气礼让的很,宾主尽欢。赵三玄看邵徇在一边猛看新鲜,像只松鼠样贼眉鼠眼的乱瞧,捅捅他让他吃饭。
正吃着,一声娇滴滴的声音传过来:“表哥……你们已经先吃啦……”
吓得邵徇差点把筷子扔了,那真是一字三嗲五颤八回音。他战战兢兢回头看去,只见一个满头c-h-a满金步摇的女子娉婷婀娜的走过来,柔弱无力,娥眉微蹙,一只手扶着丫鬟,另一只手轻轻搭在胸口下。
就是在邵徇眼里,她长的也算的上美丽,甚至是美艳的,旁边几位江湖侠客更觉惊艳,其中一个人甚至忍不住站了起来。
叶廷勋看她出现,略点了下头道:“这是我表妹赵五蓝,三玄的妹妹。”又转过头把在座的几位介绍一遍。
赵五蓝微微颔首,脑袋上的金步摇差点成了冰糖葫芦串子,赵三玄露出惨不忍睹的表情,几位江湖豪杰倒是蛮受用。赵五蓝虽然并不会武,也从未涉足江湖,但美貌还是艳名远播的。现在连连娇声道歉自己迟了这么一小会儿,大家都表示毫不在意。美人嘛,出场总是要晚些的。
邵徇捂住嘴偷偷问赵三玄:“你叫三玄,她叫五蓝,那你们家老大叫什么?”
赵三玄一脸不忍回首:“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我这‘三玄’还是长大后自己硬改的……”
很多年后,邵徇才知道赵家老大老二分别叫“一穷”“二白”,“赵三黑”他爹成了这世上为数不多被他真心佩服的人。没能亲自见上一面聊上两句,可是邵徇一辈子的遗憾。
话说回来,就在两人窃窃私语之际,赵五蓝已经坐到叶廷勋下手边,也斟上了茶。她一上桌,大部分人都不好意思再狼吞虎咽,风卷残云的吃喝,只剩邵徇一个人筷耕不缀,辛勤劳作,是那么的一枝独秀,鹤立j-i群。
大伙一时无语,光看着邵徇一筷子接一筷子的往嘴里送。叶廷勋见他那份独领风s_ao的劲儿,心情竟然好了很多,难得好心帮他夹了几个菜。
几位少年侠客突然想起被冷落一旁的赵大美人,纷纷提起话题。一位说,五妹的容貌真是天上人间少有的极品!一位说,五妹的声音更是绕梁三日,荡气回肠!另一位也不甘落后,关怀道,五妹似乎身体不适,可是有胃疾困扰?
赵五蓝本是想做西子捧心状,可一怕女儿家整天捂着胸部太不雅观,二怕东施效颦,就退而求其次,捧得下面一点。这会儿听有侠士关怀,便娇弱无力的点点头,轻声“嗯”的一下。
邵徇听了接口道:“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怪不得有胃病。”
满座皆惊,邵儒州本来还在做书生文雅矜持状,一听他的话,口里的茶“扑”的一下喷了一桌子。不过不要紧,根本没人理会他,大伙都瞪着邵徇傻眼。
邵徇也惊了。他做簪子j-i,ng的习惯还没改掉,总以为别人听不见自己的话。这下好,把赵三玄和叶廷勋都得罪个透,自己恐怕要赶紧走人。
马上就有几位侠士想要为美人讨回公道,倒是叶廷勋,愣了片刻,“噗”的笑了出来,跟大伙摆摆手,压下众怒。赵五蓝一脸饱受侮辱的表情,双目含泪正想向叶廷勋哭诉,一看他乐得比谁都高兴,赶紧把眼泪忍回去,做出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样子,在肚里撑了一回船。
赵三玄很痛苦,他应该对妹妹受辱表示愤慨,可惜他努力忍笑已经有些力不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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