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我说什么?”连瑾春道,“我已经说过了,我不喜欢你!我……”
“我喜欢你!”柯琅生接口。
所有的争吵与推攘戛然而止,就连心也跳得慢了一拍。
柯琅生的声音又低又轻,连瑾春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晃了晃神,他神色迷茫道:“你……你刚刚说什么?”
柯琅生弯起嘴角苦笑:“我说我喜欢你,在乎你,想要一辈子都跟你在一起,哪怕只在道风山平平淡淡的过日子,我也甘之如饴。瑾春,承认自己的心意,也不是很难,不是么?”
很难,怎么会不难?这句话他不知已等待了多久多久……
眼睛酸痛得几乎睁不开,水雾遮挡住视线,就连柯琅生的脸也变得模模糊糊。连瑾春一眨眼,泪珠滚落下来,把衣衫染s-hi。
伤受得再重,也不曾见他哭过。柯琅生吓了一跳,手忙脚乱替他抹眼泪,笑着说:“你哭什么?现在被拒绝的好像是我。”
连瑾春怔了下,尴尬地侧开身子,把眼泪三两下擦干。
他不再说话,柯琅生也不说,只是目光从来没有他身上挪开。
连瑾春被他看得难受,绕开他想要走,柯琅生却跟着走了一步,伸手挡住他,低声哄道:“这么晚了还想去哪里啊?我们歇息吧。”
“你自己睡吧,我的事不用你管。”
连瑾春低垂着眼,把拦在身前的手推开,快步走向房门口。
柯琅生听他的语气淡淡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在生气。
这会儿他懊恼得直抓头,刚才才把人给弄哭了,心里负罪感特别重,怎么还敢再去硬拦着连瑾春。
连瑾春见柯琅生没再拦着,心里松了口气。
哪知刚打开门,却见萧羽正打着呵欠,摆出准备敲门的动作。
“……你、你怎么还不睡?”连瑾春兀地紧张起来,萧羽是不是听到什么了?
萧羽又打了个呵欠,无奈道:“你们动静闹这么大,我倒是想睡啊……你做什么?要出门?”
连瑾春脸红了下,连忙道:“没有!你快去睡觉!”
门“砰”地大力关上了,眼前呼呼有风。
萧羽呆住:“……”
……这么大脾气?
入了夏,雨势来得快,去得也快。
到了第二日,天朗气清,阳光灿烂,比起昨日倒稍显闷热。
雨虽然停了,但连瑾春他们却不着急走,柯琅生也不去问缘由,无事可做的时候就赖在床上闷头大睡。
正是晌午,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从远处咕噜咕噜驶过来,连瑾春半开了窗户往下看。萧羽端了碗茶挨过来,随口问道:“你在看什么?”
连瑾春看得专注,并不应声。
只见车夫躬身掀开车帘,低声说了句什么,等了一会儿,马车里头的人就跳了下来。阳光照亮了那人乌黑的长发,尽管周遭尘土飞扬,那身白衣却依旧纤尘不染。站在楼上虽看不全他的样貌,但那般身姿,想来容貌也差不到哪里去。
他才刚站定,马车内的两名女子便手持佩剑跳了下来。
着大红衣服的那个看起来活泼可爱,着鹅黄衣服的那个看起来则温婉可人,这三人一亮场,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萧羽的眼睛在那白衣男子身上绕了一圈,一眼就看见他挂于腰间的玉牌。
笑了笑,萧羽喝了口茶润润嗓子,说:“这下热闹了,连齐家的人都来了,现下四大山庄也就差个司徒家,我看不足三日,司徒家的人也会到。”
等了半晌,依旧不见连瑾春有反应。
萧羽侧头去看,却见他双手紧紧扒在窗户上,目光半分不肯从齐暮川身上挪开,那副样子竟像是十分激动。
他心内讶异,还未及问,转过头来却见柯琅生不知何时从床上坐了起来,正静静看着连瑾春的背影不吭声。两人的视线一对上,柯琅生就打了个呵欠,双手抱着后脑勺,若无其事地躺了回去。
……罢了罢了,我跟着搀和什么?
萧羽一口把剩下的茶水闷了。
果不及三天,司徒家刚上位的少庄主就露面了。
可怜这位少庄主不过十八岁,是司徒家的独子,自小就让人给宠坏了,脾x_i,ng看起来骄傲跋扈,实则却不谙世事,单纯至极。
比起那笑面狐狸一般的齐暮川,任谁都知道这司徒少爷更加好对付。
萧羽提出跟在司徒家身边,趁机混入沈家庄的建议。
连瑾春知道这个是眼下再好不过的办法,但恐柯琅生对他们此行的目的生疑,只好让萧羽独自一人先潜伏进去,他们二人则另想办法。
向小二要了好些酒,连瑾春将它们掺和在一起,又往里面抖入些药粉。
柯琅生看得有趣,跟着他挪到院子里,见他把酒一点一点洒在地上,不禁问道:“你把它倒掉做什么?这不是白做了么?”
连瑾春笑了笑,只道:“你看着好了。”
阳光太猛,过了会儿地上s-hi漉漉的痕迹就被晒得了无踪迹。
连瑾春也不急,又在原来的地方洒上酒液,如此反复几次,半个时辰之后,空气里已泛着较为浓郁的酒香。
头顶随即传来翅膀扑腾的声音,两人抬头,只见一只通体雪白的鸟儿叽叽叫着飞了过来。连瑾春看准时机,一跃而起,将它捉到手中。
让柯琅生把早就准备好的布条绑上,他拍拍鸟的脑袋,又喂它吃了点酒,这才放飞它。直到那小小的身影再也看不见了,柯琅生才笑道:“洪四海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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