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笑了,我心想反正已经要离开了,也就懒怠应酬了。”简笙倒是说了实话。
“我心想你至少再做三十年,这么早退。”那人叹气,“还想着你哪天把ask奖捧回来长长脸了。”
“长江后浪推前浪,总有新人能做好。我这身体你们也知道,还是退在该退的时候吧,在你们面前我也不说什么虚话,撑的时间太久也累了。”简笙站起来,举着杯子,“我以茶代酒,谢谢各位前辈当日对我的照顾。”
这些人都是当年看着他成长起来的前辈,娱乐圈踩低捧高讲资历,虽然有看不见处的腥风血雨,但总有些人是可以结交的,那么在要离开的时候,设一局宴,说一声告别,还是需要的。
顾寒的另一边就是徐道,顾寒对这位前辈还是很尊敬的,徐道今年已经年近花甲,低调,简单,外界总是传来传去,说他清高,说他装逼,但接触过的人才知道,徐道本人很像一个大男孩,活的很真,不愿意在镜头前活跃,坚信演员要和观众分的开一些,并自称“我只是个戏子。”
顾寒原来就一些问题和徐道交谈过,和他相交甚投。
顾寒落座之后便打了声招呼,徐道讲话总是很简单,脸上带着笑,“有缘,又见面了。”
顾寒也笑了,“果然好巧。”
徐道和顾寒的交情的开端来自于徐道对顾寒的评价。徐道在《帝凰天下》中只是来客串一个角色的,鞠躬尽瘁八贤王,人皆称当世周文王。
那时候的徐道:
“太富有个x_i,ng并不是一件好事。”徐道眼皮半抬不抬,有些懒洋洋的躺坐在太妃椅上,然而这样的他并不让人觉得傲慢或是怎样,因为世人皆知徐道的清高,只肯在戏里低头,而从不在现实生活中对任何人弯下脊梁,“太富有个x_i,ng,那么可塑x_i,ng就会减少,你的眼睛给人印象深刻,但你的戏路就会变窄。”
顾寒的回答:
“或许,”顾寒耸耸肩膀,“福祸相依,我想我可以把这个视为挑战,毕竟演戏不是全部。”
“你很拎得清。”徐道眼神带着称赞。
一个演员太富有个x_i,ng,对于导演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当演员的光辉覆盖了整个影片本应该带来的意义,如果演员非常出名,而导演想要利用的只是他的名气来吸引票房,那么用了也没什么,这是互利共赢的事情。但如果导演想要的更多,那么用这种演员还不如用可塑x_i,ng高,并且戏演的好的。
毕竟娱乐圈,不是缺了谁就过不下去的。
“前辈是学习的对象。”
徐道:“嘘,我只是个戏子。”
顾寒闻言笑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也是个伟大的戏子。”
“不,我存在荧屏的意义在于角色的诠释,而非我本人。”徐道摆摆手,“对于我来说,生活是一部分,演艺生涯是一部分,这并不重叠,我希望人们是因为我诠释的角色而对角色喜爱,至于我,我并不需要。”
“总有一天我们都会淡出视线,人要服老,服老的意思是在该做什么事情的时候做什么,重掌原本角色未必会做的更好,所以不如经典下去。”徐道眉毛很是硬挺,哪怕人已经年近六十,魅力也让人心动不已。
思绪回来,听到徐道问了他一句话,“你是不是想过转行?”
顾寒:“?”
他有些诧异,“为什么会这么问?”
徐道有些惊讶,“你不知道吗?”他指了指简笙,“他在找接班人。”
顾寒是真不知道。
“简笙手上有几个很好的剧本,想要留下来,给有心人拍出来,他自己没有这个时间了。”徐道给顾寒“科普”。
陈述在旁边和另一个资历很高的导演说话,不时的往这边看,他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喔,顾寒会喜欢他,喔,顾寒喜欢男人——至少不讨厌男人,喔,徐道很有魅力。
他心中酸酸涩涩,脸上不动声色,发挥影帝本色,对话巧言令色,总之形形色|色。
吃醋的男人。
顾寒来不及理会陈述,昨天给过蜜糖今天早上又撒了一遍,再甜下去读者会不开心的。
“原来是这样。”顾寒恍然大悟,怪不得他表露出想要转行的意思,林嘉把他留下来。
“不过为什么您不想当导演?”顾寒诧异,徐道有资历,有人脉,有名气,到了这个年龄,再演戏其实很受苦,容易生病,徐道为什么不转行?
“我这个人不是很善于交流,个x_i,ng太武断,别人承受不了。所以呢,避免自我灾难和别人的灾难,于是乎,我就没有去想做导演。”徐道说的坦荡。
顾寒听他这句话,又想起之前看到另一个名导对徐道的评价,“一个清高的只肯在戏里低头的人。”
如果转行,反而会更受限制吧,到那时候不得不改变心中的好剧本,不得不因为投资而向一些人低头,他也是做不到的吧。
想到这里,顾寒也不得不佩服徐道,做导演是一个风险活,有些像赌博,高风险,高回报。但能忍住这种想法的人少之又少,商业时代又不乏投机者,越来越快的时候,也不肯有人潜心研究剧本,于是烂片横行,只为圈钱。
徐道悠闲的喝着自己的酒。
席间错落交谈,简笙看上去也喜欢这种氛围,徐道忽然把酒杯放在桌上,站起来朗朗道,“简笙,好好养病。”
众人一静。
“我会的。”简笙也站起来。
“过去的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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