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安慰我,到了一定年龄总要看开。我想猫儿的灵魂总是能世世代代重合下去,它的父母一辈就是在这里呆了十六年,心中定然有声音想要让它走出去。”廖老先生笑了,“我也没有多少时日可以陪着它,如果到时候它没有主动离开,我也得给它寻个主人,趁着年幼还养的熟就赶紧送出去,不然以后新的主人也要c,ao一份心思去寻他。”
顾寒眼睛不能睁开,却想去摸一摸这猫儿的皮毛,他伸出手,陈述不用听他讲话就知道他想要做什么。既然已经被廖老先生看透,也没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了。他牵着顾寒的手,去摸那只猫的毛,猫儿很通灵x_i,ng,或者根本在看脸,歪头看了顾寒的脸,默许了这一行为。
廖老先生嘴角抿笑,他一笑,眼角皱纹就更加了两层褶子,如菊花绽放,那猫儿有成年男子手掌大小,陈述伸手,猫儿跳到陈述的手上,方便顾寒温柔地“□□”。
“倒是和你们打得到一起。”廖老先生沉吟。
“它还小,对什么都有好奇心吧。”顾寒道。
廖老先生没有回应,不知道在神游什么,顾寒满足了一把□□的心思,弥补了少年时期养的猫儿背叛私奔的受伤心灵,便顺势拍了拍那猫儿的屁股,小猫儿炸毛,尖叫了一声跳到了原主人的膝盖上,廖老先生拿大手抚摸它,一只手就把它的身体给覆盖了,小猫儿从掌下探头正大光明地“偷窥”顾寒,顺势把陈述也从头到脚扫罗了一遍。
陈述想要把钱算一下,廖老先生坚决不肯要,沉吟了一下道,“我现在要钱也没有什么用处,不如欠我一个人情,到时候请你们帮一个忙。”
欠人情太可怕,倾家荡产还不了怎么办。顾寒心中第一个念头便是如此,不过想到自己也没什么可以破产了,便点点头。
他慢了一步,陈述先他一步点头。
“不会是什么还不起的人情,这只是一份药的钱而已。”廖老先生笑的温和,“天色已晚,恕我不远送了。”
陈述扶着顾寒躬身示意告别,顾寒体验了一把当盲人的感觉,但身边有陈述,安全指数便上升了不少层次,到达了三s级别,他从不疑心陈述会把他带到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走出正门的时候陈述往身后扭头看,透过窗户的是柔和的昏黄的灯光,像极了千万旅人的灯塔,这灯光似是二十年前,三十年前的灯光,从未改变,市场上已经很少见了,大多都是白惨惨的节能灯,廖老先生一直坚持用这样的灯泡,大抵也是怕故人的魂灵回归,看到改变的家,而不识回家的路了吧。
古老誓言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在民间例子数不胜数,反而星光璀璨的娱乐圈极少如此,大约是平日里的光太强烈,照的人眼睛晃得疼痛,看不清人,也看不清世间多态。
曲幽小径旁原来不止有罂粟,雏菊和木槿,离开的时候陈述又发现了新的品种——蔷薇,淡紫色,素白色,爬满了旁边的藤蔓,月亮又爬高了,几乎跑到了墨洗般天空的正中央,高悬着,照亮青石小路,来的时候两人眼睛都看的到东西,一前一后的并行,此刻默契般地成了牵手而行,顾寒眼不能视,方向感全部交给了他。长巷尽头仿佛被遗忘,世界之外又是霓虹灯光,他却独独记住了此刻。
平生相见即眉开,长干人倚栏。
“你刚才发现了什么?”顾寒开口。
“我发现了墙上挂着一张照片。”
“什么照片?”顾寒颇有兴致,想知道是什么样的照片会让陈述感兴趣。
“廖老先生和另一个老先生年轻时候的照片,廖先生想必和我们一样,也有一位同x_i,ng伴侣。”
“但那个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顾寒奇怪道,忽然又明白了,“是另一位老先生已经过世了?”
“慕凛曾经跟我说过这件事,我也是今天才想到,平日里从来没有和老先生见过面,慕凛那次过来,我也只是顺路当个司机送他来,做个顺水人情。”
“老先生一人挺孤苦,却听不出来他声音中的落寞。”顾寒沉默。
两人只是沉默地往前走,对此时的顾寒来说,这来时走过的巷子的路,这时候忽然变得很长,又很短,长大约是因为目不能视,心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尽头;短大概是还没有走多久,陈述就顿住脚步,给他打开车门,然后安置他坐在副驾驶上。
“我觉得我这时候真的很像是残疾人。”顾寒等陈述坐到驾驶座上后对他说自己的感受,“看不到东西总会让人心变得焦灼,那东西滴到眼睛里的时候感觉清凉又辛辣,我觉得整个眼睛像是被刀子穿个通透一样。”
陈述被他这个比喻说的眼睛直突突,一直在跳啊跳,他有针尖恐惧症,被顾寒这么描述,一直想眨眼。还得关心顾寒,“你眼睛现在还难受吗?”
“你该不会又上当受骗了吧?”顾寒笑道,“现在还好啊,没有那么恐怖。”
“你说的我吓了一跳,我有针尖恐惧症,现在眼睛都在不停的跳。”陈述说着右手就想要抬起来揉眼睛,他这么一动,牵起了顾寒的手。
“你想要揉眼睛啊,不许揉。”顾寒凑到他眼前,闭着眼睛的他让陈述总是不自觉的就想去数睫毛,陈述和他凑的很近,顾寒的脸又往前靠了靠。
“你要做什么啊。”陈述低声问,声音低下来,就可以掩盖情绪中的那份紧张。
“你猜猜?”顾寒略带恶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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