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离开迟家回学校。
迟立冬那阵子玩摩托,买了辆二手哈雷,经常载着夏岳到处兜风。
夏岳也很喜欢,会在后面唱beyond,唱linkin park,有时还唱智取威虎山。充满活力,j-i血中二。
那天回校的路上,他很安静。耳边只有呼呼风声。
迟立冬有点后悔,其实保持“朋友”一样的关系,也没什么不好。
快到校门口时,夏岳放在他身侧的手,改为抱住了他的腰。
他一时心跳如鼓。
他听到夏岳在呼呼夜风里大声道:“我想好了!”
在离校门还有不到两百米的地方,他把哈雷摩托停了下来。
夏岳跳下车,把头盔摘下来。
他喜欢犬夜叉,迟立冬专门给他diy的这个杀生丸头盔。
他说:“你的头盔,拿下来。”
迟立冬听话的摘了。
夏岳欠身,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迟立冬头晕目眩。
夏岳道:“你是我的男朋友了。”
那一刻,迟立冬迷到失神。
几乎都忘了,他究竟是怀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目的。
十几年后的现在,他没办法对迟夫人解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迟夫人看出他不想细说,倒也没再追问。
两天后。
夏岳约迟立冬见面,说想回学校看看。
第十一章 味道
学校还是老样子,变化不大,树木茂密了些,c,ao场新了些。
他们在这里读书那几年,刚开始扩招不久,教学楼和宿舍楼都是那时新建的,这些年没有再翻新,墙面漆重新刷过,也还是从前一样的颜色。
在校园里看天空,云总是很高,风总是很淡。
许多年前就是如此。
“时间过得真快。”夏岳道,“总觉得十年前是九几年,其实是零几年了。”
迟立冬也有些感慨:“岁月催人老。”
夏岳道:“我才不老。”
迟立冬看看他,道:“你和以前一样。”
他今天没有打扮得那么j-i,ng英,穿了件阿迪达斯蓝白相接的连帽外套,牛仔裤,运动鞋,也没有用发胶,头发软软的拂在额前。
走在校园里,他就像还在这里读书的学生,和从前一样耀眼。
迟立冬有些自惭形秽,忍不住摸了几次下巴,总觉得自己好像胡子拉碴,年纪一大把。
其实他出门前刮过胡子,还仔细吹了发型。
夏岳说:“明天我就回上海了。”
迟立冬道:“工作结束了吗?”
夏岳不怎么高兴,道:“就那样。”
两人走走停停,绕了大半个校园。
直到天边最后一抹残阳也消失不见,天就快黑了。
“走吧,”夏岳道,“也不是很有意思。”
说不出为什么,这句话令迟立冬感到一阵失落。
折返出去途中,夜色降临,校园里的路灯都亮了起来。
两人对校园很熟,走了条小径。
石子路,旁边是回廊小亭,白天人很多,夜晚没灯,就很少人来。路边种了不少小灌木,草地里尽是蛐蛐儿的叫声。
不远处有学生笑闹着经过,有自行车铃铛的声响,依稀还能听到校园广播,好像在唱一首民谣。
夏岳停下脚步,拉住迟立冬的衣袖。
迟立冬回眸看他。
夏岳的眼里,仿佛有星星。
暮鼓晨钟,流年四季。
时光仿佛一瞬间倒流回了从前。
他们仍是此间少年。
很多个黄昏,很多个清晨,很多个艳阳高照,很多个大雨倾盆。
迟立冬将夏岳抵在廊柱上,狠狠吻了上去。
夏岳立刻回应了他,双臂用力抱住他的脖颈。
他觉得他要疯了,心跳狂躁,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想,只有接吻。
分开时,两人的喘息都难以平复,深深望着对方的眼睛。
初吻也不过如此。
对象还是同一个人。
天崩地裂一样的新鲜感和熟悉感混在一起,冲击着迟立冬已经快要失去的理智。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迟立冬:“去酒店……”
夏岳:“回你车上……”
迟立冬笑起来。
夏岳也笑起来,说:“我很急,不行吗。”
不是不行。迟立冬道:“我车里什么都没有。”
夏岳的笑意更深,道:“以后可以有。”
一路风驰电掣。
衣物从玄关一路散落进套房内间的床边。
迟立冬已经快炸掉了,又怕夏岳不舒服,还是想在前戏上多下一些工夫。
夏岳却夹住他的腰,双眼s-hi润,催道:“别浪费时间。”
迟立冬再难忍耐。
很久没有做过这种事。
但他们对彼此的身体如此熟悉。
过了起初的适应,之后快感便排山倒海。
迟立冬有些沉迷,听夏岳的叫声,知道他也喜欢。
许久。窗外月朗星稀。
迟立冬点了根烟,抽一口,又递给夏岳。
从前的习惯。
夏岳抽了一口,就把烟泯灭了,说:“以后少抽烟。”
迟立冬侧身抱住他,把脸埋进他发间,闷声道:“好,听你的。”
夏岳吸了吸鼻子,说:“这几天常在药厂吗?一身中药味。”
迟立冬一顿。
夏岳是不喜欢药材味的,以前迟立冬去过药厂会带一身味道,夏岳就很嫌弃,别说亲热,就是离得近了都要皱眉推他走开。
他怕夏岳不喜欢,便松开手,想退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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