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疲累不堪,甚至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可身上的痛又让他清醒的可怕。望着天顶上挂着的刑具,谢语栖瞳孔像是在无尽的放大,清浅的瞳色中带着暗淡。
此时此刻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目光似乎看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那里有一袭黑衣远在河对岸遥遥望着他,湍流不息的河水泛着血红色,如同地府的忘川河,载着两岸火红的彼岸花,无尽绵延通往天际。
第67章 倏然
当秦天羽睡眼惺忪的醒来时,已到了第二天晌午,屋外白茫茫的雪明晃晃的刺眼。
昨夜喝多了酒,以至于醒来头还微微发疼。他灌了一大杯茶,随手拨弄了一下手边的机关,余光忽然瞥见床榻上遗落的一根骨簪,其实那就是一枚银白透亮的银针,谢语栖有时心懒会拿它来束发。
秦天羽拿着那枚银针左右看了看,在指间把玩旋转,末了将它随手c-h-a入发间,冲着门外喊了一句。
不多时一人进屋,正是昨夜前来听命的其中一个杀手。
秦天羽问:“阿肆?怎么就你一个,你那兄弟呢?”
阿肆道:“在地牢暗房。”
“在那儿干什么?”
那人答道:“看着谢语栖。”
听着这个名字,秦天羽有些无语的挤了挤眉,轻咳一声道:“我扔进去的?”
阿肆点点头。
秦天羽扶额,闭上眼道:“你把昨夜的事儿给我说说,我怕是喝多了。”
阿肆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旋即将他昨夜的施暴和下的命令重复了一遍。当秦天羽听到“铁十字”时,自己都吓了一跳,摸着下巴不敢置信:“不是吧,我这么残暴?虽说是叛徒,他也没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儿,偷了个缚灵玉而已……”
阿肆看着他的脸色,开口道:“你要是后悔了,可以把他带出来。我哥哥说,那家伙还没死。”
“没死?”秦天羽微微诧异,脸上浮现一丝兴趣,“铁十字运转了多少次?”
“从昨夜绑上去到现在,大概有十八次。”
秦天羽惊讶:“这都没死?上次送来的那家伙才三轮就断气了。”
阿肆看他兀自惊叹,嘴上说着,却并没有想动的意思,便说:“现在没死,我想也快熬不住了,毕竟失血过多也是要命的,虽然哥哥已经给他上过止血散,但他武功尽废,就是个普通人而已。纵是曾经的九荒第一人,怕也抵不过这样j-i,ng神与r_ou_身的折磨。”
秦天羽靠在软垫上翻了个身,笑道:“你还挺为他着想的,怎么?你心软了?”
阿肆轻哼一声,道:“我哥在边上看守了一夜,我心疼我哥。”
秦天羽看着这个年纪不大的少年笑的合不拢嘴,摆摆手道:“你们看着办吧,他若真要死了,就停下,喂几颗金丹送去化玉楼。”
阿肆犹豫了一下,抬眼看他:“你不去看看他?”
“血糊糊有什么好看的。让书玉收拾干净了给我送过来。”
阿肆也没有再理他,得了批准就退下了,未走多远还听到秦天羽喃喃自语道:“这回好像玩儿大了……”摇了摇头往幽深的地牢走去。
还未到暗房就听到里头传来的惨叫,光是听的就觉得窒息,暗房里的那人已经到了极限,声音沙哑的不成形,令人发寒。
阿肆推门而入,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令他皱眉。
暗房深处的铁十字上,那人双目紧闭,气若游丝,浑身颤抖,身上的血窟窿泛着青紫,有些露出森森白骨。身上的血仿佛都快流干了,肤色惨白得就像一具尸体。
铁十字一轮运转结束,正处在平缓期,可刑具上的人却仿佛没有感觉,仍是疼得□□。
阿肆扔了个苹果给哥哥,道:“辛苦了。”
晓风耸耸肩:“他撑不住了,估计挺不过下一轮了。”
阿肆看了眼已被折磨得毫无人形的男子,道:“你还数着呢?”
“嗯,二十。”
阿肆道:“行了,放他下来吧。三爷说了,让他去化玉楼。”
晓风“哦”了一声,随手将果核弹出,“咯哒”一下,果核带着内力撞在了拉杆上,铁十字缓缓停下了运转。
阿肆和晓风一左一右将铁架上的锁链解开,谢语栖从铁架上摔下,却似痉挛一般蜷在一起,几乎是无法控制的在颤抖着,带着齿环的嘴中溢出血丝,止不住发出“呜呜”的痛呼。
阿肆从一旁的架子上取来一块绒布,将浑身是血的男子裹住。
“喂,你能不能走?”阿肆拍了拍他的脸。
晓风却在一旁笑道:“他这模样能走才怪了,站是站不起来了,拖着走吧。”
最终还是在阿肆的拒绝下,用运尸体的拖车将他拖到了化玉楼外。
化玉楼是秋雨阁中炼药的地方,管理秋雨阁的是秦天羽手下最得力的人,名字叫做书玉的一位女子。
听到楼外吵吵闹闹的,书玉褪去了手套站了出来,一看拖车上裹着个满身是血的死人,立刻皱眉:“不懂规矩是不是?谁让你们把死人拖我这儿来的!”
阿肆道:“他没死,三爷说,收拾干净了给他送过去。”
书玉不屑的瞟了一眼:“这人犯了什么事?从哪里拖回来的?”
晓风“嘿”的笑了一声:“这就不认识了?这可是七爷啊。”
阿肆道:“昨夜在铁十字上绑了一夜,刚拖回来的。”
书玉愣了一下,跑下来查看:“真是他!他不是叛逃了么?给抓回来了?被铁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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