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累,虽然一团混乱,虽然总是被人砸得冒血。
可是,感觉好舒服。(我果然是m吗……汗)
背景,彩稿,效果线,点画,涂黑,网纸,擦铅笔线……当最后一张图也ok时,已有半数人倒在地上可以直接为他们念经超渡了。
“一共48张,全部ok!老师,辛苦了!那我先走了。”
从十一点开始就一直像个资本主义包工头般监视着现场的责任编辑终于满意得点点头,看也不看现场一群吐血倒地已一只脚踏过奈河桥的大汉们向他伸出求救的手,拿着原稿飞速离开了。(所谓过河拆桥,原来就是编辑的专用形容词)
我看看钟,已经快十二点了。好累,好虚脱,看来今天也无法复习功课了,还是早点儿睡吧。
正想离开,突然背后的玉哥一声低吼。
“怎么了,老师?”那群死尸们顿时又光辉灿烂地弹跳起来,紧张得围在玉哥身边。
玉哥黑煞煞的面孔比平时更可怕,尤其是布满血丝的眼睛,眼神简直就能强暴人:“我c,ao!这期是有三页彩稿吧,第三页好像……还没上色……就已经……交了?c,ao!你们都没检查过吗?!”
“可是刚才编辑检查时没说什么遗漏啊,我记得是已经上色了,不是老师上的吗?那是……谁上的?”
大家面面相觑。
“不是我,我一直在忙着扫描。”
“不是我,我也在忙着核对背景有没有问题。”
“更不是我啦,我根本都没碰过彩色墨水……”
“那是……”
我顿时清醒过来,脸色惨白,咬住自己的手指——这~~~~~下~~~~~惨~~~~~啦~~~~~!
正准备趁他们不注意时从门口溜出去,背后就被四只大手一起抓住了……哭,天上的妈妈呀,你这次一定要救我啊!
“死兼职生!谁准许你给彩稿上色的!就你那门外汉的技术,你是要毁了老师的稿啊!!”
“对不起!”我几乎是本能地哀号起来。
“别管他了,赶快把扫描的底稿打开看看!你们打电话叫编辑把稿送回来,要是直接拿去印刷厂就完了!”
“谁准你碰老师的彩稿的!刊头彩稿是很重要的,你是要毁了老师的一世英名啊!”
绑架犯们将我团团围住,以防我逃跑,玉哥那张本来就熬了好几个通宵的暴躁面孔更是恐怖万分,我看都不敢看一眼,只等待众人将我枪毙处刑。
当电脑图片打开,啊,果然是我乱画的那幅!完了!一定会被分尸的!一定……嗯?奇怪,为什么大家都愣住了?这张图真的这么糟糕,看得大家都吓呆了?唉,我就说我不是来兼职当漫画助手的嘛,我从小到大根本就没学过绘画,我怎会这些呢……
“我c,ao!”玉哥转过头,用奇异的表情看着我:“岚,这张图真的是你上色的?”
“对不起……”我现在充分体验到试验小白鼠的恐惧与泪水:“因为……因为……不知道谁突然扔给我,说要上色……我问了半天,可是根本都没人理我,我……我只好自己翻杂志前几期,摹仿玉哥的色彩来画了……我……我真的不是有心的……”我真是吓得头脑不清了,玉哥如果是听到解释就会放过我的人,他还是玉哥吗!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恐惧着的分尸死刑并没有来到,反而众人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般,纷纷捡拾了自己的东西,打着哈欠离开了。当房间就剩下玉哥和我时,场面只有更尴尬而已。
要和这个玉哥独处,实在是太危险了(虽然此时他刚赶完稿比较累,但我认为是绝对不能以“常人”标准来考虑玉哥的行动模式),为了打破尴尬,我“嘿嘿”笑了两声:“玉哥,你……饿了吧,我做点儿宵夜给你吃?”拜托,希望你吃了宵夜,就不要拿我当宵夜吃了!
玉哥反而拿起件外套:“你也累了,不要做宵夜了,老子请你去外面吃吧。”
虽然我很想说“既然累了就让我回去睡觉吧”,但当触到玉哥黑暗系的眼神时,我——彻底输了,不敢作出任何反抗。(我面对玉哥时怎么总是特别胆弱啊)
我颤瑟地跟在玉哥后面,来到一间24小时营业的家庭式餐厅,玉哥点了几个菜,慢慢吃着,我也不敢催,终于亲身体验到什么叫伴君如伴虎了。
吃完饭,玉哥才开腔:“我c,ao!今天你做助手的钱,老子回头收到稿费就给你。但是,你小子先老实回答我!”
“是!”我条件反s,he地回应,感觉自己比受过军事训练的士兵还迅速。
“你真的是第一次画漫画吗?”
啊?
我心虚地看着玉哥,他居然没有提到任何关于之前我错手打了他的事儿?果然是因为——那张图的问题更严重啊!刚才只是判死缓,现在终于要处刑了:“……玉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
“我c,ao!老子又没问你是不是故意的!”
“是!”好可怕啊!我小声地回答:“我没学过绘画,因为……你也知道,这些都比较贵嘛。不过我小学的时候有参加过课外活动小组,因为,那个不用钱……但后来除了学校的美术课就没再画过了。”
玉哥的眼神好危险,直盯着我好久,才慢慢吐出一句:“岚,你想不想学绘画?”
“嗯?”
玉哥捏熄了手里的烟:“不一定是漫画,而是去学正规的绘画,从基础开始。”
“啊?”
“岚,你以为你那张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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