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皇上,除却去年关中八郡受灾,近二十年来我大魏风调雨顺,国库充足。领府此言差矣。”户僚掌执钱礼驺走出位列,还不忘了朝钟如策挑嘴一笑。
陈正新笑道:“大好。”
“皇上,”钟如策仍旧不死心,语气异常坚决,“不知皇上此番诏令,意欲何为?”
高坐龙椅的陈正新轻笑一声,“也无甚大事,就是我大魏算来也有十年未曾招募新兵了,朕昨夜想了想,觉得疏松军事未免有些不妥。”
“老臣请皇上慎重。”
“臣附议。”
“臣附议。”
……
钟如策此言一出,立即有过半的官员附议。
陈正新揉了揉太阳x,ue,冷声道:“既然如此,此事且容后再议。退朝。”
待众大臣都退下后,陈正新嘴角狠狠一抽,突然将桌上的奏折悉数丢到地上,而后似乎还觉得不解气,拿起桌上的朱笔便朝庭下掷去——正是钟如策的位置。
苏重低着头将笔给拾了起来,轻轻放好,复又跪倒在地将散乱在地上的奏章一一拾起,恰好看见皇帝上朝时手中一直拿着的那本奏章内容。
北地月狄入关进犯,杀伤掳掠百姓上百人。
奏章末尾日期居然是去年九月。
苏重小声道:“皇上,龙体为重。”
陈正新懒懒应了一声,问:“今日轮到哪个妃子了?”
“启禀皇上,是庚夫人。”
……陈正新忽然一笑,道:“也罢,你去知会她一声,说我今晚去她那处。”
第16章 希冀
徐聘观望了几日,募兵一事迟迟不见风声,倒是另一件事提上了议事日程——春搜。
春搜这段时日,朝中一切大事暂且搁置,转交李奉常代政。
这次春搜的规模较之往年要大些,扈从的除了朝中重臣,雍军八营、十三营,内务府若干司外,连带着近两年政绩较好的几十位六品官员也一起随行了。
徐聘这样品级的小官自然是排不上号的。不过,他也很忙。
由于朝中能说话的人都走了,大事也干不了。但是总不能闲着,李奉常便下了一个很无关紧要却又很要人命的命令——各司各僚整理近五年来的文书。
领着俸禄,总要找点事干。
大魏史书典籍卷帙浩繁,文牍卷宗数不胜数。加上春搜走了一大批人,人手不足,于是,整个内城的人自浩浩荡荡的春猎队伍出城前往照临苑后,都忙得足不点地,几欲飞起。
最苦的就是户僚,平日里处理举国各地的文书便已不暇,好不容易等来了个偷懒的好时段,却被李奉常这突如其来的一个命令折腾得眼珠子几乎翻过去。由于人手实在不够,只好向上奏请加派人手,比如从吏僚,礼僚加派些人手一起整理。大魏府李奉常还未批下来,礼僚也不甘示弱,直言自己这边人手也不够。
于是,众人一边抱怨一边拼命整理旧的文书。
徐聘记忆力极好,观察整理能力强,每日里吏僚给他分派的工作他都能超额完成,因此,在其他同僚还在拼命赶量时,徐聘依旧可以在申时三刻准时出大魏门。
今日除外。
徐聘住所旁边住的是一位礼僚的官员,名叫沈弋,平日里与徐聘也有走动,他这几日忙不过来,特意找过徐聘,表示希望这位邻居帮一把。
徐聘想都没想,便答应了。
沈弋被分派整理四年前和去年的国考档案,包括考生答卷,这其中又分真迹和复抄,主要是将其按地域整理。为了杜绝作弊,答卷收编通常都是采取装订制打乱,将名字盖住,再由朝廷相关人员抄写一遍,再进行批卷。
徐聘整理的刚好是真迹那部分。整理到一半时候,徐聘动作忽然停了下来,略微一沉吟,便将一张考卷轻轻拈了起来。
卷面整洁,一笔簪花小楷写得真是俊秀极了,清丽之余,笔力遒劲十足,再细细一品文章,徐聘不由得拊掌喟叹,自愧不如也。
目光霎时落到装订线外的名字上——宋霁,南府。
徐聘顿时如遭雷击,内心惊讶之余,竟然还有心酸。
怎么是他?
沈弋见徐聘停下来了,问:“怎么了?”
“没。”徐聘忙低下头,又飞快整理答卷来。待沈弋不注意时,目光却忍不住再次落到了那张三年前的卷子上。
他一时被晃花了眼,不知是被那人,还是眼前字。
待回到住处,徐聘脑海中满是一个个飞来飞去且张牙舞爪的簪花小楷,心神难安,一会儿犹如醋泡,一会儿又如蚂噬。他跪坐着,拿起笔,将那些熟稔于心的字,一个一个默了出来。从亥时,直至三更时分。
徐聘房间灯便一直亮着。
凌晨时分,徐聘再次被夜梦惊醒,好一会儿回过神,感觉不对劲,伸手往下身亵裤一摸,s-hi糯一片。
烦闷地用右手盖住眼睛,长叹了一口气,再也无法睡去。
天气却仍旧是风寒料峭,雍京的时令与潍真是不同,冬季漫长,连春都是迟来的。
徐聘更时受惊着凉,及辰时,始觉头昏脑胀,四肢无力,腹腔一阵泛酸与恶心。
徐聘想,他尚在徐家村时,身体强健,即便是冬日里只披一件单衣,亦无大碍。如今入京半载,大概是贫于劳作,只不过盗了场冷汗,便身体不支了。
此时才有些后悔起当初拒绝吴长济要赠与自己侍婢的好意来。他勉强支撑起乏力的身子,穿了外衣,敲开了隔壁沈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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