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不自在,话说的不近人情,宁奕自己也意识了,蹩脚地解释,“队里有纪律。”
男人做了个敬酒的动作,也放落手中酒杯,黑羽翎般浓密的睫毛下捎来一束光,是个友好的笑容。
宁奕觉得自己的耳根一定是红了,这不能怪他,得怪那张脸,一副祸国殃民的妖孽相。
为了掩饰这种尴尬,他颇为凌冽地瞟回去,甚至有些毛躁地判断,以他的长相年纪能够住上这样的山庄,倒是和黑门俱乐部里那群小男孩开工前闲扯的一夜天价的顶级牛郎挺像。
被这种想法影响,宁奕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目光有多直白,直到关泽脩抬起眼,半边嘴唇微微上扬,与直勾勾的眼睛撞个正着:“不是你想的那样。”
“啊?”宁奕瞪大眼,被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像吉他的刮片,拨了下神经。
关泽脩笑着,证明了自己会读心:“我的工作是发掘人内心潜在的yù_wàng,打破并满足他们的本能。”还是那抹无害的笑容,变得如同仙人掌般扎人,“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关泽脩……”他恰好在名字之后停顿了好一会儿,令宁奕不想记住那三个字都难,才悠悠地把话说完,“是一名……调教师。”
气氛瞬间骤冷,宁奕的脑袋一边高速地解释这两个字母的含义,一边像擦黑板一样飞快地抹去它们。
“所以……局长说的特训,是让我接受你的调教?”一种即合理又c,ao蛋的推敲。
关泽脩倒是一如既往好涵养:“调教不敢当,顾局找我,只是希望能以我的经验,给宁警官的工作提供一些帮助。”
“什么帮助?”尖锐的,宁奕打断他,“以那种通过施虐满足恋痛癖的变态行为,教会我怎么当好一个称职的男妓?”
正气的眉目,眼神冷冽如冰,宁奕口气很硬:“相信关先生是个明白人,我就直说了吧。”虽然用了敬语来称呼,却没有多少尊敬的成分,“作为一名刑警,我很清楚自己的职责,再艰巨的任务我也有能力按我的方式完成它,但绝不是浪费时间坐在这儿喝喝酒,谈谈情c,ao……。”抬头将面前的白葡萄酒一口喝完,重重放下杯子,像放一个决心,“谢谢你的款待,如果顾局问起来,你知道该怎么说了。”
今天到这儿来,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他起身,走人。
出乎意料的,关泽脩没有阻止他,而是任由他的离去。
门就在眼前,再有几步,宁奕就可以将这场会面抛下。
有点刺耳,但无法忽视的嗓音亮起来:“伊甘酒庄的贵腐甜白葡萄酒,文先生的最爱。”捕鼠器上明显是饵的芝士,关泽脩不徐不疾地放下钩子,“我不知道警方怎么描述他的,但就我所知,文先生涉猎广泛,爱好众多,虽然喜好同x_i,ng,却很自制。”
脚步声停了,明知是陷阱,宁奕抵在门锁上的手,半天没有动。
关泽脩问了他一个,他无法给出答案的问题:““黑门”俱乐部是外人知道的文先生最常去的地方,那里每天都有一群男孩子守着,个个想要爬上他的床。宁警官觉得,自己有几成把握,能让文先生一眼就相中?”
“你想说些什么?”分不清是被激怒还是别的,宁奕转过身,眯起发红的眼睛。
在他犀利地注视下,关泽脩走到老式留声机前,俯身,专心在一堆黑胶碟中寻找:“恕我直言,以宁警官现在的条件,成功几率不到一成。如果是我是你,我会选择留下。”
并没有冒犯的意思,关泽脩平静的陈述,比直接嘲讽宁奕不行更令他觉得屈辱:“你想劝我接受你的指导,学会那些男妓搔首弄姿的本事?”明知是饵,但要撒口却晚了。
抽出一张老唱片,对待情人一样轻柔地取放到唱盘上,关泽脩回过头,与宁奕四目相对。
一瞬间,似有火星在空气中炸开,先败下阵的那个人扭开脸,听到对方如低弦的嗓音说:“我想让你变得与众不同。”
唱针落于唱片,转动开始,沙沙的年代感的浑厚男嗓缓缓铺开,abeza。
关泽脩来到宁奕身边,优雅从容地伸出手,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may i……可以和我跳支舞吗?”
不待回答,宁奕的后腰上多了一股托力,右手被高高牵起,脚跟一转,极流畅得画了一个圆,胸膛贴胸膛的被人带动,舞离原地。
难以置信自己像个女人般被人搂在怀里,被动又别扭地起舞:“你在干什么!快放开我!”
他们贴得太近,近到只是扭头,呼吸便亲昵得在彼此的嘴唇上急切地掠过,像一个匆忙的,待完成的吻。更有一种强烈的错觉,无论他们哪个眨眼,又或者同时一起,心就好像被羽毛挠到,痒了,麻了,头皮都酥透了。
偏偏这个男人还顶着一脸无辜的表情,用鼻息刺探他烧着的脸:“一个眼神就能虏获目标,只是坐在那儿便叫人心生渴望……你所需要的,我都可以教给你……”
抵在后腰上的手掌突一用力,这下他们之间贴得严丝合缝,他甚至能感觉到一些部位的摩擦,如芒在背的危险。
从没与人这么靠近,这已然不是一场舞蹈,宁奕盛怒:“我用不着你教!你他妈给我松开!”
警校学的擒拿,实战中不讲究章法的格斗都没了用,关泽脩不知道摸到了哪儿,宁奕腰肢一酸地向后倒下去。完全无法发力的姿势,宁奕反弓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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